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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默君呢?”边子墨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白祉,同样作为琴师,他知道手对白祉来说是有多么重要。
他站在书房的一侧,优美的眉毛轻拧心里暗暗担忧着。也不知道那个青年的手现在好些了吗?昨天段策没有让人给他医治,让边子墨着实为他捏了把汗。
段策正处理着清晨的军报,都是大捷本来心情很好, 但是被边子墨一问就都败净了。他冷哼一声, 喑哑道 “死不了。”
边子墨是实打实的聪明人,他从段策变化的语气便听出这个人对白祉的态度仿佛一夜大变。
边子墨微微仰首, 瞥了一眼段策的脸色,试探的问道“默君兄……惹你生气了?”他本来不想问得,因为有点多管闲事的嫌疑, 毕竟白祉跟他也只是一面之交。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多了这么一句嘴。
段策果然不开心了,他冷冷的抬起了眼,第一次跟边子墨说话说的这么不客气“你到底为什么要问那么多?”难不成他也喜欢上白祉了?段策眼睛里的暴怒与戏谑并存。
呵, 倒真是好能耐。
“……”边子墨能感受到他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 就不再多问。
长袖白衫, 只是静静伫立在那儿,就像是辟出了一方仙境, 格外伤心悦目。但是段策看着却非常不爽,因为边子墨和白祉长的太像了。
段策压下了心底的不愉, 向边子墨交代道。“今日我要面见圣上, 先生就别跟来了。”
“是。”
……
皇宫正殿
“爱卿。你又立下了赫赫军功, 可想要什么赏赐?”萧宸穿着一身金色龙袍,略显慵懒的斜倚在龙椅上,华贵的声音因广阔宫殿的回响显得格外威严。
“若是您可以准我休了林默君,策必定感恩戴德。”段策俊朗的面容闪过一抹暗色,薄情的嘴角轻轻一撇。他只是随意说说,知道这婚是皇上谕旨没那么好和离。
说着无意听者却有心。萧宸眼底幽光一闪,脸上的散漫褪去了一些,直起了身颇有兴趣地问道“可发生了什么事?”
段策低着头,显然很不想提起这件事,干巴巴的说道。“这是末将家丑,不便外传。”
“如此。” 萧宸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看着段策面对他时如常的脸色,他便知道段策并不明白此事与他有关。
真是可惜了他编造好的故事。本来他还想和段策聊一聊,白祉到底是怎么放荡地勾引他的。
……
柴房
问七对白祉说的话,一概不信。
但是他同样不能理解,白祉为什么会为了活下去,连尊严都不顾。当初在小倌馆他不是一点都不在意生死吗?
“因为我现在知道,我的家人是冤死的。”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萎靡的白祉气若游丝地答道。
问七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真的问出口了。
“我活着一日,他们便能记一日,我爹是怎么被他们冤枉死的。而我死了,林家的事,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活着的人还尚且还不能被人记住,更何况死了之后,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白祉暗自神伤的嗫嚅道。
自从脱去贱籍,白祉就立志好好活下去,连着家人的份一起,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可是事与愿违。他都干了些什么……
汗水打湿了发丝,遮住了白祉的眼眸看不清他具体的神色,但也知道肯定是凄苦,哀伤的。
问七攥紧了腰间的匕首,半晌后,微挪了一步,转身便出去了,他要去给少年拿饭菜。这样心性坚韧的人怎么会为了寻欢作乐,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是将军看走眼了。
“问七。”白祉在他要出去的时候,咬着牙坐了起来赶忙将他叫住,丝缕红色的液体从股间流出流过大腿
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段策给他塞得那个玉势太大,他又很久没有做过。
后面肯定已经撕裂了,但是有更重要的伤口。
“我想要一些伤药。”白祉自己也知道这会令问七感到为难,但是他真的很需要草药。
不是为了治身后,而是为了治手,他手上的伤势反复加重,又浸了水,现在虽然他看不到,但是想也知道,情况并不美好。
他绝不能失去他的手。
“我的手上有伤,或许化脓了。”对于一个琴师,手实在是太重要了。
“……”问七深深的拧起了眉,最后不言一语地摸上了白祉的额头,他发烧了。
“你会死的。”
“我会努力活下去。”白祉的眼眸闪烁着的坚毅,像是最美丽圆润的珍珠,流溢着华泽。
但是问七知道,这个鲜活美好的人,已经伤痕磊磊,他根本等不到复仇的那天,或许在他转身某一刻就会死。
问七皱起了眉,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带你走。”再也不回来。
白祉怔然,这个人竟然要背叛段策吗?
身后的玉势被人慢慢取出,白祉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紧紧地咬着牙,这太痛苦了。差点没舒服的叫出来。:)
沾着血的玉势就这么被丢在了一旁,埋在里面尚且不知,现如今见到的具体粗细,以及上面狰狞的螺纹,就知道有多可怖了。
问七面色一僵,抿了抿唇,也不说话地捞起地上的青年。
一手托着膝盖,一手托住背部,整个人被他这样抱起的时候,白祉突然笑了,“你这样带我走了……我还真洗不清这爱勾引人的罪状了。”他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他喜欢的人,从来不信他。
“你没有罪。”问七干巴巴地说道。
这个人可真是学不来说假话。
白祉浅浅地笑了一下,沉沉地睡过去了,走吧,离开这里。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喜欢了。
……
小倌馆
“萧嘉。你叫我出来何事?”段策已经连续一个心情差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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