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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一捧白玫瑰被递到谈近雪跟前。谈近雪皱了下眉头。
“我不记得同性之间还有这样的礼节。”
宗梓没有收回的意思, 微笑道:“你就当是一个新晋粉丝的一点心意吧。”
谈近雪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束白玫瑰。
“男人”一身挺括西服, 身姿英朗, 抱着一大捧白色的花朵有点违和, 却又有种奇怪的美感。
宗梓欣赏了两秒, 这才道:“请。”
白玫瑰的花语是,“你是唯一与我相配的人”。
两个人拾阶而上。
国的芭蕾舞团今年冬天在帝都的第一场演出, 这礼堂只能容纳二百人, 一票难求。观众已经悉数入场, 衣香鬓影,颇有几分上流社会的影子。
谈近雪欣赏着芭蕾舞剧,倒一时将旁边的宗梓忘在了脑后。
男人仿佛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上的演出,深黑的眼瞳中映出璀璨的灯光,脑海里却莫名地浮现出那天酒店里,她真实的模样。
他忍不住微微偏头去瞧谈近雪。
浑然不觉的人侧脸轮廓分明,却又透着几分精致,雌雄莫辩, 即使是平静的样子, 也好看得动魄惊心。
台上演员谢幕, 掌声雷动。宗梓身体微倾, 突然道:“我有个角色想给你。”
谈近雪一时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地看着宗梓:“什么?”
宗梓看着她开合的唇, 忽然有些心猿意马。他没回答谈近雪的问题, 却飞快地在“男人”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然后看见昏暗的光线中她猛然睁大的眼睛。
像一只受惊的鹿。
反应过来的谈近雪咬牙切齿, 脸上也微微有些扭曲。这种场合,宗梓就是算准了她不会贸然动手才敢……才敢这样放肆!
她捏了捏手指,指节发出“咔咔”轻响,才勉强将怒火压回去。
宗梓仍然笑得礼貌又温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观众陆续退场,谈近雪豁然起身。
宗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张口道歉:“抱歉,是我唐突。”
他语气真挚,眼神诚恳,可谈近雪却没有听出一点儿悔改的意思。
她冷冷道:“如果宗先生不想传出同性恋的新闻,最好还是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如果是和你,我不介意。”宗梓一副坦荡荡无所畏惧的样子。
谈近雪拂袖而去。宗梓也没追,还坐在他的位子上,瞧着谈近雪的背影露出一个微笑来。
回家的路上 ,谈近雪才依稀想起那人在舞剧落幕的时候说了句什么。她捏了捏眉心,感觉有些头疼。
走神了一路,手机铃声外加震动,这才使谈近雪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接听了:“你好。”
电话那边是个清朗男声,却显得吞吞吐吐的。
“喂……是,是谈哥吗?”
谈近雪觉得声音熟悉,又看了眼手机显示——岳文珈。
“我是,有什么事么?”
“那个……我就是……我就是想跟谈哥提个醒,那个……星辰娱乐的宗先生,他……他最近的举动,可能是对谈哥有所图,”岳文珈犹犹豫豫地说到一半,又连忙补充道:“我、我不是说谈哥你是、是那个,可毕竟谈哥真的很帅嘛……宗先生他也有可能……”
他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在电话那头几乎急出一脸汗来,一边怕冒犯了谈近雪,一边又怕没说清楚自己的意思,起不到给偶像“提个醒”的作用。
手机都给他捏得湿滑了。
然后岳文珈便听到“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带了磁性,有种莫名的温柔。
他说:“谢谢你。”然后又说:“我会当心。”
岳文珈就傻呵呵地捏着手机笑了起来。
“嗯,那个,那就没什么事儿了,我,我先挂啦……”
谈近雪道:“晚安。”
岳文珈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挂断电话。他用手机照了照自己,脸红了。第一次给偶像打电话,这很正常。他安慰自己。
谈近雪放下手机,在开门前将手里的那捧白玫瑰丢进了垃圾桶。
花很香,寓意也很美,但多余的情绪,她不需要。
谈近雪推开门,客厅里没人。她皱了皱眉——这个时间,陆苓应该在家里。算来他们“同居”也已经几个月了,《红》的拍摄也已经结束。除了一直停留在97的好感度,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她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楼。
和宗梓的每句对话都像一场交锋,让她此刻生出一身的疲惫,只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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