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迎祥等人商议如何攻打磁州之时,吴汝义与贺珍二人却待在一起,两人在营帐里来来回回走着,一脸坐卧不安的样子,不时地发着牢骚,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与焦躁。
“汝义,田见秀与高一功也太精明了,将咱们从广武山骗来,根本就是给他们顶雷,办这鬼差事。要是早知道任务是这个样子,率军就是为了协助高迎祥,保其安全,打死也跟他们交换任务,这也太让人憋屈了。”
“贺珍,别说是你,我也后悔了,后悔死了!如果知道高迎祥狗改不了吃屎,事事想要插手咱们李家军的内务,还想安插人进来,从而控制住这四千李家军。要是早知如此,就算高一功跪下来求我,也不带答应的,这也太坑人了!”
“是啊,我算是明白了,咱们两个答应田见秀与高一功之时,替他们率军掩护高迎祥,刘芳亮那些人为何是那副表情?又是怜悯,又是同情的,原来全都在这里。”
这时,贺珍忽然停了下来,面露郑重之色,认真地问道:“哎,汝义,你说咱们的那个方法可行吗?高迎祥那些人会按照咱们设计好的那样做吗?”
“嗯细节上也许会有所出入,但大方向应该不会有失的。”吴汝义也停了下来,面露沉吟之色,又进一步的补充道:“而且,别看那些人一副人模狗样的,人前有多么的清高,实则全部都是道貌岸然,一听到钱粮二字,魂都丢了。何况,还有袁宗第的配合,铁定能够成功。”
“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咱们又能拖一段时间了。”贺珍长呼一口气,神色有一些放缓,又继续说道:“而且,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不仅缓解了咱们的处境,还能减少老大他们的压力。一旦磁州失陷,玄默铁定从怀庆府或者卫辉府抽调兵力,前来驰援。”
“不错,此计可谓是一举两得。”吴汝义轻轻一点头,非常赞同地回应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又补充道:“况且,怀庆、卫辉与彰德这河南三府,总共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这么三处粮仓,卫辉府的广积仓早就被高迎祥端掉,如果再少了磁州的这一个,先不说朝廷会不会追究他玄默的责任,就是在三府的官军粮草问题,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说完这句话,吴汝义眉头微皱了一下,转瞬面露感慨之色,自语道:“也不知道老大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这都快半个月了,没有一点关于他们具体的消息,真是让人担心。”
“是啊,按照惯例,每隔十天,咱们都会得到关于老大的具体消息。由此可见,老大他们的处境并不怎么好。”贺珍的神色也是一敛,变为浓浓的担心之意。
“最为关键的是,短短的这几天,朝廷的军队不仅全都集中在山西的东南区域,就连山东与京师的官军也向这边转移,彻底断了咱们向北、向东撤退的可能。而且,就河南的这三府,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名将,什么曹文诏啊,左良玉父子啊,邓玘,汤九州等等,一个比一个猛,善于打仗,围剿各路起义军。”
说到这些,贺珍的神色不禁多多少少有一些黯然,仿佛前途一片渺茫一般。
“哎~贺珍,也不全都是坏消息嘛。”吴汝义安慰了贺珍一句,故作轻松之色,接下来的话语却显得那么口是心非,缺少一种底气。
“像徐霞客徐先生和李过他们,开辟新的根据地,事情进展的就非常顺利,李过不仅在王屋山建立了新的根据地,渐渐走上正轨,徐先生他还准备往河南的腹地发展新的根据地。”
“如果局势真的急转直下,越来越不好,咱们李家军依旧可以从容撤退,就近躲入根据地之中。凭着根据地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再加上最近几个月的粮食储备,就算官军知道了咱们的藏身之处,也拿咱们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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