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太监徐高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深深地知道,素有耳闻,这位国丈周奎大人那是吝啬出了名的,绝对是无利不起早之辈,像捐银这样的毫无好处的募捐之事,能够从他身上弄到一万两,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嗯好吧,国丈大人,既然这样,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回宫回禀皇上。”
“徐公公走好,一定要向皇上替本官美言两句,老臣实在拿不出那多银子。”
听到这样的回应,再一看周奎的那副嘴脸,徐高是一刻都不想在周府多待,转身匆匆而去,周奎却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看着徐高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时,一名老妇人从旁边的屋子里款款走了出来,面露忧色,边走边劝说道:“老爷,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不管怎么讲,咱们的女儿也是当今的皇后,皇上的日子难过,拿不出银子发军饷,只是拿出一万两,朝中的那些官员一定会拿得更少,到时候,皇上的募捐就等同于白费了。”
“哼~妇道人家懂什么?朝廷拿不出银子发军饷,关我什么事?天下藩王何其多,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凭什么让我掏银子赞助军饷?”周奎斜瞥了一眼老夫,转身离去,走向里屋。
第二天,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气氛原本轻松的京城渐渐变得紧张起来,到处充满着各种留言非议,大街小巷之上热议不断。
“哎,听说了没有,乱军已经打到了阜成门外,足有好几万人,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也不知道朝廷能不能将其击退?”
“真的?假的?之前没有一点消息,乱军怎么就突然打到了京城?不会是鞑子散布的流言,蛊惑城里的人心吧?”
“应该不会有错,兵部刚刚张贴了榜文,正在募集兵丁,征召城里的青壮男子,充斥到城防营和三大营里,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京城里的气氛虽然紧张起来,但情况还不算坏,并不乱,依旧维持着往日的秩序,居民依旧该干啥的干啥,只是眉头上时不时地显现皱纹,一副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样子。
紫禁城,德政殿内。
大殿上不仅有文臣武将,更有诸多的皇亲外戚,崇祯端坐于上,看着这些人,或是软弱无能之态,或是各怀心思之资,心中顿生无力之感,觉得手下竟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可是,一想到李家军就陈兵于阜成门外,还有更多的乱军有可能正在逼近,崇祯就不得不按下心里的那股浮躁之意,不得不强打精神面对眼前这些人,进行各种劝说。
“按照祖制,凡是勋臣的儿子,还有驸马等国戚,都必须进国子监进修,学习诗词文章的同时,还要兼修兵书,练骑射。各位家里有适龄的子弟吗?”
然而,无人回应,那些皇亲国戚、公爵、侯爵、伯爵都是低头不语,默而不言,没有一个人回应,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之意。
这一刻,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个时候送子弟进入国子监,接受紧急军事训练,还不是用来参加预备役的,顶替那些战死的将校,大战在即,很有可能立即带兵打仗,上城头献身。
朱由检的反应很平淡,似乎对众人的冷淡反应并不生气,脾气格外的好,极有耐心的又问了几遍,最后不得不点名道:“成国公,定国公,你们家的子弟是不是该送国子监进修了?”
“启禀皇上,微臣的儿子尚幼,还不到进入国子监的年龄。”
“回禀皇上,微臣的儿子资质愚钝,进入国子监也是胡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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