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
李自成反问了一句,同时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李来亨与党守素,像自言自语,又似在解释,进而又说道:“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咱们攻占了大半个天下,如此多的州府县城,上万个职位,如果只靠根据地储备的那些人才,根本就不能全部填补上去。”
说到这里,李自成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道:“何况,咱们大顺朝的考试又不是历代的科举,考得又不是八股文,而是大顺朝的律法、各种政策内容以及基本的术数,他们要想通过考试,短时间之内,可没有那么容易。”
两人都在根据地生活过很长时间,尤其是李来亨,作为李锦的义子,算是李自成的义孙,当然知道那些考试的情况,分门别类,按照所在地、官职属性等等的不同,试卷的内容完全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顺朝的律法对于官员的处罚力度有多么的大!条条框框,有多么的多!
就在李来亨与党守素正在愣愣的发呆之际,李自成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严厉。
“李将军,党将军,传朕的口谕,立即组建巡逻小队,维护南京城的正常秩序,防止有士兵浑水摸鱼,掠夺百姓的家产。朕再强调一次,就算是睡大街,也不可骚扰城里的百姓。否则,违者,定斩不饶!”
“是,皇上!”
两人早就习以为然,知道李自成会这样说,再次强调军规军纪,大顺军进城之后的操守,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之后,紧接着就开始布置任务。
这一刻的李来亨,早已换上了大顺朝的军服。
第二天一早,灰蒙蒙亮之时,南京城内一片安静,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到处都是和往日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街上却没有一个行人,冷冷清清的,安静地很是诡异,让人心里发毛。
有的百姓从自家二楼偷偷探出了头,窗户打开一条细缝,紧张而忐忑的打量着大街上的情形,一看之下,顿时傻眼了,任凭身后的家人如何呼唤和拉扯,都是纹丝不动,愣愣的看着外面。
“老爷,你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快快告诉贱妾,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大顺军是不是真的像宣传单上写得那般,对百姓秋毫无犯?”
一个没有二楼的农家小院,大门“嘎吱吱”一阵轻微的响动,两扇大门几乎是纹丝未动,大门的间隙之处,却有一个眼睛在闪动,转个不停,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大街之上,屏息凝神,一坑不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最终,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胆子就大了一些,大门被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愣愣的站在门口,呆呆地张望着四周,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家门,或者站于二楼的窗户口,愣愣的看着大街之上,整个人有一些犯傻,发出相似或相同的声音,嘴唇轻轻颤动,喃喃自语着什么。
渐渐地,几乎所有的居民走出了家门,都站在家门口,虽未商谈,却极为默契的达成了一个潜在共识,没有一个人发出丝毫的声响,全都在看着大街上的一幕,平静的表情之下,透着浓浓的感动,更多的是敬重,发自内心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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