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高一功做出了保证,给予了允诺,但秦缵勋还是心存忌惮和顾虑,不敢再说下去,担心言语惹怒了高一功,因为后面的话语很是冒犯。
“哈哈”
高一功一阵仰天放声大笑,显得很是突兀,弄得秦缵勋有一些发蒙,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
高一功收起了放纵般的仰天大笑,神色一敛,但依旧带着几分笑意,意味深长地问道:“如果马祥麟未死,就在我的手中,你觉得秦良玉是否有投降的可能?”
秦缵勋迟疑了,心里没底了,只能答道:“启禀高元帅,小的也不敢做出准确的答复,如果马祥麟还活着,就在军中,小的愿意去试一试,打探一下秦良玉的口风,但能不能成功,小的却不敢保证。”
“好,本帅要得就是你这句话,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有重赏!”
“那就先谢过元帅了。”
秦缵勋深施了一礼,回应了一句话之后,进而面露迟疑之色,最终还是忐忑而小心地问道:“那个元帅,小的能否看一下马祥麟啊?”
“当然可以!”
高一功爽快地一口就答应了下了,随之招了招手,看向一旁的士兵,朗声说道:“去,带秦缵勋去看一看马祥麟。”
“是,元帅!”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高一功轻抚了一下下巴,摸了又摸,露出欣赏之色,暗暗点头,这个秦缵勋办事不错,有礼有节,虽然过于胆小,但做事却极为沉稳,颇有老成持重之意。
毕竟,要求见一见马祥麟,变相来讲,就是在置疑他的话语,唯有亲眼看到,才相信马祥麟还活着。
四川,绵州城内。
原知州陆逊之的府邸,大厅之上,陆逊之与秦良玉分宾主落座,茶水刚一摆放好,后者就迫不及待的将邵捷春的布防说了一遍,最后颇为不满地说道:“陆大人,末将实在不敢苟同巡抚邵大人的布防,让末将驻守重庆附近三四十里的地方,进行设防,派张令守黄泥洼,这种做法,实在过于消极防守了。”
“以末将之见,四川多山,到处都可以进行埋伏,偷袭乱军,即便是咱们兵力虚弱,多是老弱病残,亦或是新兵,但仰仗地势之利,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击退乱军。如此做法,就等同于将四川的许多地方拱手让给对方。”
“秦将军,或许巡抚邵大人有着某种考量呢?比如,收缩防线,集中兵力,正面迎敌,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啊。”
说话之时,陆逊之将“巡抚”和“大人”二字咬得极重,在强调,在暗示秦良玉,就算是心有不满,对方的布防有问题,漏洞多多,但也是顶头上司,执拗不得,也改变不了什么。
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陆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末将实在看不下去,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四川迟早落入乱军手中,以我军之情况,根本不可以与战斗力彪悍的大顺军正面交手。”
陆逊之露出无奈之色,暗暗摇头,心里一阵苦笑,脸上忽得露出古怪之色,迟疑地说了一句:“秦将军,陆某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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