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路策马奔腾疾驰之下,紧赶慢赶,郑鸿奎与郑芝豹等人终于风急火燎地赶回来福州城内,在原南安伯府见到了郑芝龙,三人独处于书房之中,气氛是那么的紧张而异样。
“四弟,难道芝豹没有告诉你吗?大哥已经做出了决定,咱们郑家准备归附于大顺朝,从而好博得一个一世荣华,锦绣前程,继续在这东南沿海称雄称霸。”
然而,不等郑鸿奎回话,郑芝龙好像满肚子装得都是怒气和不满,一副恨铁不成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愤愤的说道:“按照之前说好的,你和芝豹先在仙霞关见田见秀和洪承畴等人,大哥随后就到,明天就准备启程。先在可倒好,事情全被你给搅乱了,不知道该怎样向人家田元帅解释?”
紧接着,埋怨完郑鸿奎之后,郑芝龙对郑芝豹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数落。
“五弟啊五弟,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就算你四哥脾气执拗,就算这样闹,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咱们郑家将来在大顺朝的地位,你也该留在仙霞关,替大哥招待田元帅他们啊?现在倒好,鸿奎这样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没有一点主心骨,误了我的大事。”
“大哥”
郑鸿奎出言打断了郑芝龙的讲话,再一看郑芝豹一脸自责的样子,心里就知道,一路之上的那些大道理算是白说了,要想说服大哥郑芝龙,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怎么,鸿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问出这句话之后,郑芝龙似乎想到了什么,进而又补充道:“四弟,我可跟你说,别再说什么,良将该当战死沙场,报效朝廷,忠臣不事二主,大哥不爱听这些,也不想听这些。在大哥心里,只要能保住咱们郑家的偌大基业就行。否则,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大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会更改主意了。”
闻听此言,郑鸿奎面有愁容,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还是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哥,你误会我了,鸿奎并不是想劝你为明廷尽忠,以死殉国,更不是让你与大顺朝决裂,处于敌对状态。而是觉得,你这样草率的决定,轻易地就去与田见秀见面,实在太过于鲁莽,有一些冒险了,完全是将郑家的生死存亡交于别人的手中,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尽管郑芝龙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归附大顺朝,但一定到郑鸿奎的这一番言语,尤其是“生死存亡”那四个字,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就沉了下去。
即便如此,猜到了郑鸿奎大概想要说什么,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也明白对方说得对,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强撑着吐出了四个字:“什么意思?”
一说出这四个字,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底气十足,进而又补充的说道:“鸿奎,莫要忘了,大顺朝取得天下,乃是大势所趋,绝非咱们郑家所能抵挡得了的。难道,你真的就以为,凭着这数万水师,无凭无据,就真的能在东南割据一方?”
很显然,郑芝豹听到这些话之后,就像受了刺激一般,整个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露出恍然之色,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四哥,大顺军来势汹汹,兵锋所到之处,向来都是所向披靡,不管是以前一起起义的起义军,还是明廷的官军,全都被人家收拾了。”
郑芝豹越说越上瘾,语气也越强烈起来,变得滔滔不绝,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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