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韧千丈的秦岭从西向南,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将天剑大陆肥美富饶的中原腹地与穷山恶水的蛮荒隔绝开来。
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天剑大陆各国的窃国失败者,巨寇,又或者各种原因在中原腹地各国被通缉的无法生存的人,都纷纷跋山涉水闯过开阳关来到蛮荒之地,在地级天极元兽遍地跑的十万大山中苟且偷生,成为了第一批在了无人迹蛮荒生存的拓荒者。
险恶的环境,造就了蛮荒人坚韧的性格和阴毒的心机,还有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恐怖力量,当百年前剑修与法修一场世纪大战之后,落败的法修不得不退居险恶的蛮荒休养生机,期望他日卷土重来,重新成为天剑大陆中原腹地的主导者。
于是,蛮荒人从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法修那里学到了剑技与法术,而法修们则从蛮荒人那里学会了如何以狡诈的心态在蛮荒更好的生存下去,区区二十年,法修就成了蛮荒的主导者,并数次反攻秦岭上通往中原腹地唯一的关口——开阳关。
至此,天剑大陆掌管中原腹地命脉的慈渡、神剑、宵阳三大神宗,组织中原腹地东南西北各个地域的近百修士宗门,以神宗极宗为主力,开赴开阳关外,在蛮荒人聚居的菏泽、梦泽、云泽三地经行了历经尽百年的残酷镇压。
…
天剑历116年四月十八,宜嫁娶、合帐、冠綷、出行。
高大巍峨的秦岭,在盛夏之际,绿的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随着人们视线的延伸,一直向着西南挥毫而去。在秦岭山阳侧的山脚下,行进着一群骑马驾车约二千余人的队伍,他们正是西华论剑结束后,就马不停蹄从西北赶往西南云枫国边境开阳关的西北域八宗的剑修弟子。
按照历年神宗制定的规矩,玄宗每参加一次菏泽剿巫至少要派遣二百人,而太宗则至少派遣四百人,当然,这里面的绝大部分都是没有炼气化元充当炮灰角色的记名弟子,而这一路上,笑的最欢的也就是这些记名弟子,在各宗师门长辈有意的诱导下,菏泽剿巫在这群记名弟子眼里,莫过于一场游山玩水偶尔杀杀如马贼盗贼般孱弱的历程。所谓无知者无谓,就是这个道理。
与记名弟子一路上指点大好河山谈笑风生相比,那些关门弟子的脸色离开西华山十天来,阴沉的就跟奔丧一样,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现在踏上的,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途。
一路上云城宗的弟子始终拉在最后,一是因为望月峰凑来的四十女弟子马技不精,一路走得磕磕绊绊,而是他们一行中马车最多,除了带队的长老林千东外,几乎所有参加菏泽剿巫的关门弟子改做了马车,受云辰感染,她们都在抓紧每一秒钟修炼。
憋了半天的云长从自己马车里爬出来换了一口气,在中级培元丹的辅助下,他终于在论剑结束十天后晋级剑师,在大漠荒废了一个多月时间后还能如此快的进阶,不得不说要感激一下云辰,如若不是云辰用金光剑换来了足够多的培元丹,他绝不可能如此迅速的晋级。
想到这里,云长看向了落在最后的一辆马车,那辆慢悠悠行进的马车,犹如云辰的步伐一样,轻飘而淡然。云长想起了离开西华山的一幕,那时云辰把培元丹分给她们十人时说道:“我可以用脑子让你们比旁人少遭遇一些危机,但是,逃离危机的过程取决于你们的实力,所以,要想跟在大漠一样完胜而归,抓紧修炼吧,我能帮你们的,只有到这个地步。”
那时…欧阳金凤拉着云辰云长哭得一塌糊涂,反复叮嘱他们要爱护自己一定要回来,云辰说道:“再没有帮您把婉儿找回来之前,谁也不能让我死。”那时…云辰说完不顾错愕的师傅师娘,拉着云长上了马车。
犹记得那时,云辰对他说道:“我之所以提师娘的女儿婉儿,是向让师娘把寄托从新转移到婉儿身上,而不是永远盯着我们。”
于是云长懂得了云辰的弦外之音,云辰…并没有把握从菏泽全身而退,他这么做,是想淡化师傅师娘对他的关爱,万一他出事了,师傅师娘,也不用太伤悲。
…
在这群队伍中,还有一群四十余人,身着洁白滚金丝边剑袍的慈渡神宗弟子,面对这群太宗玄宗弟子,他们犹如一群高傲的白天鹅,实力境界统一在剑师境界的他们,一边欣然接受着大多人对他们的仰视,一边时刻用高高在上的眼神蔑视着这群玄宗太宗门人。
傍晚时刻,队伍在这群神宗弟子的吆喝下,在远离城镇的山脚下驻扎下来。这个时候有马车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至少不用刻意去扎帐篷了,至于马匹,也有记名弟子顺手牵去放养。
车子一停,云辰就从沉修中醒来,习惯的看了一下身边像小猫一样酣睡的云静,微微一笑,云静不是非要赖在他的身边,而是只有在他的身边,才不用被云容逼迫着去修炼,于是为了让自己呆在像个闷葫芦一样的云辰身边不那么无聊外加不打搅他修炼,云静发明了睡觉。
就在云辰刚吞下一颗培元丹准备继续修炼时,车外传来了六道皇浦津与云长的对话声。这上路十天来,几乎每天扎营后,他们二人就会拎着酒食过来邀人喝酒聊天,其实他们最想找的人是云辰,只是又不好意思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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