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普陀半岛如一把阔剑从大陆直插东海的话,那么浪击崖就是这把阔剑的剑尖。层层叠叠,浪浪不绝的波涛涌到这里,与坚石绝壁撞击,发出震天的轰鸣声,溅射出十数米高的浪花。
浪击崖周围山高路险,加上海风强劲,以及如同雷鸣般不绝于耳的浪击声,别说普通山民,就是大光明寺的僧人,也很少来这里。在浪击崖后方的密林中,驻扎着几顶青色的兽皮帐篷,与周围的青山绿林融为一体,不细细观察,很难发现。
但是今日,最耀眼的,是浪击崖上那一抹红影,咧咧劲风把她的红袍扯的笔直向后,她的人屹立于浪花之中,纹丝不动,在青天烈日下,在水珠耀射的七彩光芒中,她如同一朵娇嫩的荆棘花,久经摧残却始终花开艳红。
于是她的名字就叫花红。
从后面看,她的身材阿罗多姿,坚定不屈。从前面看,她紧锁眉头,一身如同火焰般艳红的裙袍映衬的她的蓝色苍白无色,但偏偏带着一抹病态的诡笑。一个内心装满火焰的人,却在妄想与水交融,怎能让她不难受。
一个白色的小猫,无声的穿过浪击崖下方十数名焚阳宗弟子的暗哨,轻盈的跳跃于浪击崖险阻的山石间,如雨滴般的水珠溅落,比起崖上女子的痛苦不堪,却给它一种如遇春风细雨的美妙感受。它跑到花红的脚边,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波涛,忍不住豪情大发,“吼”的一声,压住了浪击声后,响彻天地。
当崖下的焚阳宗弟子被惊醒看向浪击崖上时,已经失去了那一抹艳红的身影。
浪击崖西南数里的山谷中,跟着大灵儿而来的花红,见到了矗立在这里闭目沉修等候的狄云辰,当四目相交,没有生死一共久候重逢的激情,只有一声淡淡的问候:“你好吗?”
狄云辰张开双手看了自己一眼,“你知道的,不管在哪里,我总能让自己过得不错,不过现在看起来,你过得实在不怎么样。”狄云辰明显看到了花红苍白未退的脸色,他熟悉这种症状,当他在烈日下暴晒时,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
“你是来取笑我的么?”花红毫不避讳的使劲揉了揉自己双脸,让她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不显做作却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憨。
“我在永安城见过花情,我是帮你的。”狄云辰说完又肯定的补充道:“我有办法帮你”
“我跟你是一类人,你说过,被人遗弃的人,最反感的就是别人的帮助,那对我们而言,意味着怜悯,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花红依然是那种标志性的浅浅诡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不一样,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狄云辰也开始诡笑了。
花红偏了偏头,示意狄云辰继续来说服她。
“男人,总是霸道一些。”
“咯咯…”花红放声大笑,“你想帮我,你是我的男人么?”
于是,迫不及防的狄云辰,整张脸不揉也红了。
“咯咯”第一次看到狄云辰脸红的花红笑得更欢了。
“换个说法。”狄云辰很快反击了,“如果我帮你把扣押在焚阳宗内所有的师妹都弄出来,你就做我的女人。”狄云辰胆子也大起来了,他总是能很快的适应各种气氛和环境,难道这也是双母远带来的优势。
花红不笑了,虽然要把扣留的所有过千名师妹都带出焚阳宗对她而言很难很难的甚至于办不到,但是并不代表狄云辰办不到,当狄云辰掏出一个瓷瓶准备甩给花红时,面前已经失去了她火红的靓影,密林深处传来一声娇嗔,“你想得美”
狄云辰摇头喃喃自语,“她竟然连元乳之精都没有找我要。”
狄云辰是正大光明的从大光明寺走出来的,大光明寺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到处瞎溜达,不过他们暗中派出的盯梢,在狄云辰大大方方的骑上白猫消失后,那些所谓的盯梢,就只能望猫兴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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