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事一了,按照既定计划,我们即可率众回营,在主战场上,狠狠重创东北域大军一举拿下大鹰谷荡平东北域,围攻长宁山!”圊妃说的意气风发,仿若已经看到了东北域大军,因为这一步失利而全盘崩溃。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圊妃见杨炎依然面露凝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说道:“为防备慈渡剑修再从海上做文章,我看不如让扬长老带领一千洛水门人暂时留守此岛,诸位意下如何。”
好大喜功的圊妃此意,无疑是想把缩手缩脚的杨炎撇开,胡柳二位长老闻言连忙附和道:“此来之前大帅就吩咐,一切皆有焚阳宗主做主,我等无异议。”
在逐渐放亮的天色中,东南域剑修推出藏在山林中的船只,一路劈波斩浪,带着一场大胜的喜悦,向着四十里外的东南域海岸行去。
望着远去的船只,再看看脚下海峡海面上深红未退的海水,被留在恶鲨岛上吹海风的杨炎,心里莫名的烦躁,他召集起一众洛水门人密切关注海面的情况后,就看向了东方。
一抹红霞已经在东方遥远的海平面泛起,但几乎同时,海面上已经起了白雾,漫长的一夜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当杨炎带着一种辞旧迎新的心态,无意间看向北方时,骇然变色大呼道:
“快…快发信,这是敌袭,这次来的才是真正的神宗剑修,刚才我们杀的不过是冒充神宗剑修的军士,敌人使出了一招障眼法!”
在淡淡白雾的萦绕下,二十艘满载着神宗剑修的大船,似乎就在转眼间,就已经呈现在这千名洛水宗门人的眼眶中。
当一众洛水门人还在为突然的变故发愣时,海峡中间的海面上“砰”的一声炸响,本该被黑纹鲨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丁慕一飞冲天,浑身血迹的他拔剑凌空向着杨炎所在的山峰飞渡而去,高呼道:“洛水叛逆杨炎,认得我丁慕否!”
杨炎心神一震,硬着头皮拔剑纵起应向丁慕的同时,还不忘对下面一众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门人呼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发信,快!”
洛水门人这才回过神来,十几个专职信使立刻掏出信筏书写起来,当杨炎与丁慕第一记剑罡撞击在一起时,已经有十几只鹰鸽带着告急的信函,飞出了密林。
其时,“鹤啊!”一声震惊四野的鹤鸣响起,在云静“快点快点…”的催促声中,虹儿挟着一抹金红从高空的云层中倒卷而下,将斑嘉及其五位天界寺高僧直接翻身丢向了丁慕与杨炎交战的中心,而后,虹儿在云静“这里…哪里…还有哪儿一只”乱叫声中,在十几个洛水信使疑惑的眼神中,看着虹儿追向了那已经上天在雾气中快变成黑点的鹰鸽。
鹰鸽速度很快,但是快的过尾巴一摇十几里的虹儿么?
几乎就在转瞬间,虹儿已经带着云静回转,不同的是,云静手里多了十几只被虹儿流光火焰烧的漆黑的鹰鸽。于是,这些信使疑惑的眼神变成了绝望,绝望的甚至不再想放第二批鹰鸽传信。
与此同时,杨炎已经身首异处。很难说清楚他是死在谁的手中,如果让云静说,她一定会说,这个洛水剑帝是被虹儿用人砸死的。事实上也绝非夸张,当与丁慕激战的杨炎看到天空金红一闪,下意思的抬头时,就看大了一大片黄色的剑罡中,还夹杂着一片乌金色的剑罡…
杨炎飘飞的头颅落于山岚至少,正好看向北方的海峡入海口,他可曾看到,哪里有两万神情激昂,挺立于甲板上整装待发的神宗门人,他可曾看到,当每一艘船靠近峡谷口时,这艘船上的神宗门人就会飞纵而起,起落于山林间,对四散奔逃的洛水门人围剿射杀的同时,还急速向着峡谷的南岸口赶去。
剑修,特别是整体实力出众的神宗剑修,能有走陆路的条件,他们绝不会坐在船上走海路,而且,剑修弃船登岸,这样船也能在海峡中走的快一些。杨炎先前一直觉得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在他死后,他看到了。
多么肤浅的破绽,怎么就没有人看透呢!
或许,每个人都想的太多,而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识。
“全杀了!”当最后一批神宗门人上岸后,满脸血迹的丁慕大手一挥吩咐道。还骑着虹儿在空中捉鸽子的云静,听到后直接飘身而下,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鹰鸽,她想吃鹰鸽肉已经很久了,只是以前,这个想法太奢侈。
身上甚至还留有黑纹鲨牙齿的丁慕,顾不得处理伤势,向着以防万一而骑鹤在空中监视的斑嘉一行抱拳道:“后面的事情,还要仰望六位出力。”
“怎么就他们六位,还有我跟虹儿呢!”正在为是现在就把鹰鸽拔毛了烤了吃,还是回去交给云容调理了大家一起吃的云静,闻言有些不服气道。
众人闻言指着贪嘴的云静呵呵大笑,纷纷称是。只有丁慕,爽朗的笑容里以及满脸的血迹,都掩饰不住他眼角的泪——
一万八千五百赵氏男儿,加上一千五百名神宗剑修,已经长眠恶鲨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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