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不顺着她,她就能把好好的事给你搅合的,大家心里都不自在。可是你要是顺着她,也没个头。总之就是一句话,有这样的人在,你就甭想过舒心的日子。
“后来我看老爷子不是想留下吃饭吗,咋也改主意走了?”张氏就问连守信。
“我看着”连守信四下环顾了一眼,屋子自然都是他自家的人。“老爷子是打算圆过去,就是他三伯没很留。要是他张罗放桌子吃饭啥的,估计老爷子也就不老了。
“不是在咱们家,先前那二当家的又有那些话,我都不好替他张罗,怕他嗔心。
我就跟你们说,我看他三伯好像是有心事。”至于连守礼有什么心事,连守信没接着说,一家人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叶儿今天可真够厉害的。”张氏啧啧道“她这个年纪,一般的可真做不到这样。今天这下子,老太太都不是个。”
“也是逼不得已。”连蔓儿就道。
“这倒是。”张氏就点头,然后又道“这也奇怪,看他三伯和三伯娘这俩人,叶儿这还真是,谁也不像。
刚才韩忠媳妇还跟我说,叶儿不是拿菜刀让老太太砍她吗,他三伯娘在外屋,都吓堆葳了,哎,………”堆崭,是三十里营子庄户人家的乡村土语,形容一个人吓坏了,站不住,瘫倒在地上的样子。
“燎锅底燎成这样的,可真少见。”连蔓儿道。
连蔓儿一家在说给连守礼燎锅底的事,同一时间,老宅上房,也正在说着同一件事。
连守仁、连守义、还包括根本就没去的何氏,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叨、抱怨,连继祖、二郎和六郎都不怎么说话,四郎却是时不时地插嘴。
“得了,得了,都别说了。”连老爷子似乎听烦了,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都各回各屋吧,这个事,就到此为止,谁都别再提了。”连老爷子这边将连守仁、连守义几个赶了出去,这才扭头去看周氏。
周氏盘腿坐在炕上,手里一个蓝色的失帕子,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丧了良心的,黑心尖,天打雷劈,牲口都不如啊”周氏一边哭,一边还不停地咒骂着。
“别哭了。”连老爷子对周氏道“今天这个事,你也是。临去的时候我都跟你说啥来着,今天是个喜事,有啥不欢喜地,那也往后再说。”“我说啥了我,我是他亲娘,我就问问他咋啦?那句是不应当的?”周氏擦了一把鼻涕,立刻冲着连老爷子瞪起了眼睛。“要是没有叶儿那丫崽子,今天啥事都没有。”
“小瘪犊子,不知道像谁,缺了大德的,生下她来。天打雷劈,啥时候让拐子拐走,让她千……”
“得了,得了,说啥那。、,连老爷子厉声阻止了周氏的恶毒诅咒。
“这个时候,你还装啥好人?”许是哭累了,周氏终于不哭了。
她看着连老爷子,讥请地道“那两股人,都打心里恨上我了。你还当你在人家眼里是好人那。你多好,不也一样一口水都没喝着,就让人给你赶回来了吗?”“你、你呀,净说些用不着的。哎”连老爷子又打了个唉声,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周氏了。
若是以往,这个时候他肯定会继续数落周氏。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他这次中风,周氏嘴上虽然不好,但是对他的照料却是精心的。他的病能好的这样快,一方面是连守信舍得ā钱买好药,另一方面也与周氏的照顾分不开。
伺候屎尿,虽是夫妻,这也是恩情啊。
正因为如此,连老爷子好了之后,面对周氏,就没有以往那般硬气了。比如说在连守礼家,他就没有强硬地制止周氏,后来也听凭周氏,骂他。又比如说现在,他也任由周氏讥讽他,面没有还嘴。
这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还嘴,周氏就会和他吵起来,而且会没完没了。他现在是因为感念周氏,而对周氏更加的退让了。
闭上了眼睛的连老爷子,似乎就真的听不见周氏的骂声了。
刚才不管连守仁他们怎么说,周氏怎么哭闹,他都尽力压服,没说一句连守礼的不对。这样做,是不想让事情更加糟糕。
有些心里话,即便只当着周氏,连老爷子也没有说。回想起周氏走后,连守礼的表现,连老爷子感觉心很凉。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连老爷子喃喃地道“一个个的,都不懂事,不让人。没分家的时候,都没这样过啊。还是分家分遭了,当初,就不应该分家,那现在……”
连蔓儿一家人一杯茶刚刚下肚,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就来了。
“老四,有个事,我找你商量商量。”先送上一更,稍晚会有加更,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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