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个是茯苓糕,我哥一个同窗送的。说是吃了能安神、静气,老年人吃这个特别好。我娘特意留出来,让给你和我奶送过来。”连蔓儿就道,“本来我们今天就要来。……我娘在家要做活计,我哥给小七讲功课,过些天要考童生试,都让我给爷和奶带好。过两天有空了,他们还来看爷和奶。”
即便是漫天的乌云,被连蔓儿这番话一说,连老爷子也不由得心中一暖,脸上带出笑意来。
“好,好,你母亲也好吧,那是个能干的人,……小七都要考童生了,这可是大事,别的事都靠边……”连老爷子笑着说话,一双手在腿上微微有些发抖。
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连蔓儿这一打断,也缓和了不少。
连蔓儿和连老爷子说了这些话,就拉着连叶儿,挨在连守信旁边,也在炕沿上坐了。
蒋氏这个时候就提了茶壶进来,给连守信,还有连蔓儿和连叶儿等人倒茶。
“爹,你老这些天身子咋样?”连守信没有立刻就问吵架是怎么回事,而是先问了连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对于连守信他们而言,老宅这边别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唯有连老爷子和周氏的身体健康才是头等的大事。他们之所以得了信儿就赶了过来,也是怕连老爷子因为着急、生气而伤了身体。
至于周氏,大家伙都清楚,老宅这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真正伤害到她。
“我没啥事,能吃能喝,”连老爷子就道,“就是年纪大了,跟以前没法比。”
“爹,我还是那句话。你老就好好将养身体,啥事也别操心。你老这么大年纪,也是该享清福了。”连守信就又道。
“说是这么说啊……”连老爷子长叹一声,脸上颇有些黯然。
“老四啊,你爹这个人,他有话还不好意思跟你直说。”周氏见连守信和连老爷子一直谈不到正题,她是性急的人,就插嘴道,“就刚才,你爹差点让人气的死过去。”
“到底是咋回事,这咋一家人还打起来了是咋地?”连守信先看连守义和四郎,随即目光又在倒了一地的椅子和凳子上转了一圈。
“赶紧的,收拾收拾。”蒋氏在旁,忙对连继祖道。两口子就去扶那些椅子和凳子,连守仁见了,也伸手帮忙。
连守义、何氏和四郎站在那,就显得有些突兀。
“老四啊,你来的正好,这个事,你给评评理……”连守义干咳了两声,左右看看,干脆捡了个还完好的凳子坐了,就对连守信将四郎的亲事如何黄了的话说了一遍。
何氏也在连守义旁边坐了,连守仁和连继祖也坐了下来,唯有四郎还站着,不肯坐下。
“……就是这么回事。咱家四郎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让她给搅合黄了。她、她这办的就不叫人事?她还是人吗,她还认不认咱爹咱娘,她还当不当四郎是她侄子?她、她这是忘了本,欺负到咱老连家的头上来了。老四,你说,咱能跟她就这么算了不?”连守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也就越说越大声。
“你那就是自己个猜逢的,你大姐她不能办这个事。”周氏就道,声色俱厉。
“老四,你看……”连守义就摊手,示意连守信看周氏的态度。“我还能说啥,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四郎都跟我说了,那天在城里,她是咋诬赖四郎、闹到大街上的,你不正好看见了吗,这十里八村地,都已经传遍了。她这是想绝了四郎和咱老连家的根啊!”
连兰儿传四郎的闲话报复四郎,姑侄两个闹到大街上这件事,四郎回到家,将这件事给老宅的人都说了。但是因为随即就有给四郎说亲的这件喜事,因而将这件事就冲淡了不少。
老宅的人都忙着操办四郎相亲的事,这件事就没怎么理会了。现在又重新提起这件事,所谓老账新帐、新仇旧恨,连守义、何氏和四郎摆明了将亲事不成都归结于连兰儿故意破坏,打算要和连兰儿没完。
连守信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件事就是一笔糊涂烂帐,连守信心里腻歪的不得了,就没有说话。
“四叔,那天你还得打发了人,让她别再传了。可她根本就没听,四叔,你的话她都不听,她就没把你放在眼睛里。她就是欺负咱老连家。四叔,咱不能饶了她。”一直没说话的四郎终于开口道,“四叔,你写个帖子,再给我俩人,我就跑一趟,把她一家都绑起来,送到县衙门去挨板子、蹲大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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