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待着闷,出来走走。”黎烨抚了抚心口,强忍着堆积在胸腔的那股要冲出来的寒气,但越是忍耐,脸色便越难看。
安姿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值得么?”她眼睛有些红肿,有晶莹的东西在眼里打转。
黎烨一怔,迈着步子从树下走出,顺势将树后背的电闸开关拉下。
从训练场回宿舍的这条路上,每一处的路灯都很亮堂,唯有这里,路灯时好时坏,检修工人也经常跑来检查,但修好没两天,灯又会不好使。
所以为了防止这一片路灯临时掉链子,队里在这棵大树上临时吊了个大灯泡,平常都关着,以备不时之需。
方才他见林恩然一个人来训练场,怕路途路灯又不好使,于是便守在这里,直到看到她安然回去,才算完全使命。
这些对于他来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是举手之劳。
“她救过我的命。我这个人很拗,认定的事不会变。”
“她永远不属于你,这事也不会变!”安姿雪气急了,气到一直清冷的嗓音变得咆哮嘶哑。
树上的灯被黎烨熄灭,整片地带忽然便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她便在这片黑暗中,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声嘶厉吼。
这话像是触及到了黎烨的逆鳞,他顿时沉默不语,双手藏进大衣口袋里,大步迈开,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身后,只落下安姿雪一个人在那掉眼泪,哭得泪眼兮兮的。
一直以来,的确是她倒贴。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也向她坦诚过心意——对林恩然的心意。
她明明心被扎地千疮百孔,可仍固执。
是,她甚至在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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