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满意地点点头,这一番解释不是简单重复他的讲解,还加上自己的理解。他不太相信这是林长儒自己回答出来的,眯着眼睛有意为难道:“那你说说‘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是何意?”
林碧凝清楚记得周夫子这一段还没有讲过,看来对方是存心要自己出糗。不管自己哥哥以前有没有得罪周夫子,此人的度量可见不大。好在《大学》一篇她早已读完,便不慌不忙地回道:“所谓齐家先修身,是因为人对亲爱之人有所偏爱,对所憎恶之人有所偏恨,对所敬畏之人有所偏向,对所同情之人有所偏怜,对所傲慢懒惰之人有所偏见。因此,很少有人能喜爱某人又看到那人的缺点,厌恶某人又看到那人的优点。”说完,林碧凝停顿了下,接着说,“哦,我最后一句解释的是下一句‘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一句。”
周夫子见她不仅能解释此段,还能说出下一句,看来几日没来上课林长儒还转了性,真是孺子可教也,他决定往后要好好培养此子。他笑的眼角堆出道道褶皱,不住道:“很好很好,往后你们可要向林长儒好好学学。”说着,点点手让她坐下。
敏感地察觉到周围有几道不善的目光,林碧凝在林碧雯那里深深感受过此种眼神,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虽出了风头却招来旁人嫉恨,课后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下课后林碧凝拿出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喊上一直候在外面的长戈,还没走出百来米就被五个人拦住去路。那几个人绑着袖子,吊儿郎当模样,眼神不善,分明是来找茬的。
“林长儒,你小子课堂上很风光嘛!”为首穿姜黄色衣服的人语气不善道。
林碧凝从小养在深闺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知道就该听青妙的话,把侍剑也带来,不过就算侍剑来了,依旧是寡不敌众。她小步后退靠近长戈,低声问道:“这几个人也是我的同窗吗?”
“这几人以前欺负人时被少爷收拾过,恐怕是来报仇的。”长戈无奈道,怎么就忘了还有这几个麻烦,只怕今日不能善了了。大小姐只是一个弱女子,长戈上前一步护在前面,做好拼死保护的准备。
看到他们的动作,其中一个嗤笑道:“林长儒你不是很能耐嘛,当初教训我们不是很威风,怎么今天却躲在一个小厮后面。几日不见,你怎么就不行了啊!”说罢,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望向她的目光带着几丝说不出来的味道。
长戈知道这些人和自己少爷恩怨极深,便小声对林碧凝说:“少爷,等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赶紧离开。”
林碧凝点点头,这是此刻唯一能用的办法,早知道就该问甄婉馨要几包药粉防身。
“林长儒你哑巴了!”
“老大,别和他们废话,小心这小子使诈。”
于是姜黄色衣服的人一挥手,便把人围住了。
局势顿时紧张起来,那五人摩拳擦掌步步缩小包围圈,长戈伸手挡在前面,林碧凝四下查看哪个方位容易逃跑,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双方的对峙。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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