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凝醒来时脑袋还晕乎乎的,后背、后脑勺发疼,她举起右手摸了摸脑袋,轻微突起,一碰就疼,轻声呼痛,一个温润的声音在离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真的很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能清晰感受到。
“你醒了?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有一瞬,林碧凝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转了转头,发现她的脑袋枕在白逸的肩膀上。她抬起头,对方俊美的侧颜就在离她三指远的地方,好像只要轻轻一动,他细长浓密的睫毛就能碰到她的额头,高耸挺秀的鼻子,侧看形状更加美好。
林碧凝呆呆地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猛地反应过来她正枕在一个男子的肩上,后知后觉,“啊”的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就推了白逸一把。
可怜的白逸,有心想躲也不能,身子半折着直挺挺地向左倒向地面,左肩摔在地上,皱着眉闷哼一声。
林碧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蹙着眉,就这么看着以高难度姿势躺在地上的白逸,如何也拼不出完整的情节。
白逸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无奈出声道:“长儒,我现在动不了,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
“哦,好。”林碧凝坐得太久,起来时腿麻头晕,扶着井壁缓了会,才走过去半蹲着将白逸扶起,重新靠在墙上。
“云闲,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你又为何不能动了?”林碧凝四处打量着眼下所处的地方。
一口枯井,地上是一层枯枝败叶。时间大约不早,应是酉时左右,日头西沉,唯有几道橙红的光线斜斜映在井壁上,墙壁上石砖与石砖的缝隙处,长着墨绿色的青苔。
井口离地很高,林碧凝需要将头直直仰起才能看到,大概有五六丈。
白逸默了默,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昏倒的吗?”
林碧凝在离白逸两尺远的地方坐下,不远也不近,手抱双膝,摇了摇头:“不记得了,闻到一阵香味,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逸斟酌后道:“迷晕你的是上次花朝时找你麻烦的那两个,不过已经解决了。嗯,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玩笑,我们明早就能出去,你不用害怕。连累你了,抱歉。”
“你救了我,我应该向你道谢才对,多谢。”
虽然没明说,但林碧凝知道那两个人对她怀有恨意,若非白逸救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就是要在这里呆上一晚,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只是她没有回去,不知府里会如何?早知道就不放长戈他们去玩了。不过平常总是跟在白逸身边的简平,今日却没有在,不知是为何?
“咕”的一声,在安静狭小的井底回荡,林碧凝捂住肚子,双颊热得发烫,将埋进双膝间。
好丢人啊!
明明午饭在长荣堂吃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饿了。
白逸余光瞟到她,知道她不好意思,抿着嘴忍住笑,轻咳一声,道:“我荷包里有松子糖,要不要吃点?”这是上午胥含瑛来王府时硬塞给他的,说是炉茗斋新出的,非要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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