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雯一转头看到林温良站在自己身后,心吓得要从嘴里蹦出来,到嘴的话吞下,咽了好大一口水,勉强保持镇定,僵硬地笑着道:“爹爹,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温良从林碧凝口里听到这件事时,他是不相信的。林碧雯虽然任性了点,但他相信他的女儿是规规矩矩的,不会做出私会外男这种有辱门风的事。谁成想,林碧雯真的在这个时候来水榭。
林温良告诉自己要冷静,林碧雯毕竟还小,说不定是被人教唆的。就是犯人也有辩解的机会,他总要允许她解释解释,努力保持平静道:“我路过池塘,过来看看。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邹五娘学习,来水榭做什么?”
“我来……”林碧雯垂下眼睛,不敢看林温良,手紧紧攥着,绞尽脑汁找借口,可偏偏越紧张越编不出来,半天才憋出一句,“曲子学不会,我来散散心。”说完,猛地意识到手上还拿着那个荷包,忙缩缩手将它藏在袖子里。
林温良一直注意着林碧雯,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他的眼,伸出手掌心朝上,面无表情道:“手上什么东西?拿过来。”
林碧雯忙不迭摇着头,整个人往后缩了一步,惊慌失措道:“没什么!没有什么东西!”
林温良严厉地看着她,冷下声道:“你是要自己拿过来,还是我过去拿?”
林碧雯素来怕他,见他已经面露严厉之色,托着脚缓缓往前走了几小步,在离林温良的手一步远的地方,伸手把荷包放在他手上,然后马上缩回手,又后退几步,头快要埋到胸口。
林温良拿起荷包,冰蓝色的,又反过来看,是一朵并蒂莲花,边上还绣着明晃晃的“云闲”两字。他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像是被人浇了一桶油,“唰”的火焰升到半空中,便是南官河的河水都浇不灭。
他原先以为林碧雯只是小女儿心思约了白逸见一面,没想到她竟是想私相授受!
林碧雯偷偷抬眸看父亲的反应,见他满脸怒容地朝自己走来,害怕地脚步凌乱地往后退,口内认错道:“爹爹,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你还想有下次!”林温良怒骂道,“小畜生,往日为父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叫你吃了不成,今日竟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说着,伸手给了林碧雯一巴掌。
林碧雯“啊”的叫了一声,捂着被打的左脸,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打我。”似是确认了被父亲扇了巴掌的事,她“哇”的放声大哭,边哭边喊,“爹爹你怎么可以打我!我要告诉我娘去。”
二女儿从小都被娇养着长大,最重的惩罚也只是禁足抄女戒,还从没有打过她。林温良打完也有点后悔,但见她又哭又闹起来,怒火又死灰复燃,上前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往外拖,口中怒道:“都是叫你娘惯得!这么没皮没脸,我今日就打死你,省的日后你再做出有辱家门的事!”
“娘!娘!快救救我!”林碧雯哭着喊着。
听雨轩离水榭不远,很快就有人将林温良要打林碧雯的事告诉了赵氏。赵氏忙慌慌张张地赶去祠堂。她赶到时,林温良正拿了家法要往林碧雯身上打。
“老爷!手下留情!”赵氏跑过去双手握住林温良的手,劝道,“老爷,雯丫头还小,她不懂事做错什么,你好好跟她讲就是,这样的家法她叫如何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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