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骂一声不该如此虚荣,这些只是客套之话,遂抿了抿嘴,道:“没想到云闲也如此能说会道。”
白逸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一直望到她心里,缓慢而又认真道:“我方才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分虚假。”
林碧凝只觉得白逸的眼神像是带着火,灼人心扉,烫得她不敢与之对视,狼狈地低下头假作书写状,落在纸上的字犹如鬼画符,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脑袋还回响着白逸的话,好似那些赞美真真切切是说给她听的,叫人不由热了双颊。
她咬了咬下嘴唇,借着轻微的疼痛让自己醒过神,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哈哈道:“突然想起你上次走的时候,还未将荷花酒给你,家父事后为此还说我忘性大呢。等下我着人搬两坛,你可别忘了带回去。”
那天白逸和惜云好生商量一通,决定双管齐下,一面继续追求林碧凝,一面求证着林碧凝的女子身份。惜云告诉他和林碧凝相处时不宜太过正经,过于正经人家只当你是个朋友,永远不会想到其他意思。当然也不能太过直白,若是将人吓跑那就得不偿失了。要掌握好两者之间的度,需知暧昧之下感情生。
白逸一直凝视着林碧凝,自然没有错过方才她疑似害羞的神情,果然惜云说的没错,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接过她的话:“今日骑马来的,怕是不好带。不若先暂存在你这,我下次再来取。”
惜云说过,要随时随地制造再次相见的机会,礼尚往来、有借有还什么的都可以。
林碧凝想了想,觉得骑马确实不好拿,便点了点头:“好,那你下次别忘了。”
“嗯。”
白逸放下书,抬眸瞄到旁边书架子上有一把湘妃竹的折扇,他有收藏折扇的习惯,一打眼便瞧出这是前朝的老湘妃竹。紫花腊底,是湘妃竹扇骨中的上品,且此扇骨的紫花圆润丰满,与暗黄底子的分界清晰,少说应有百来年的历史。
他瞧着心痒痒的,便朝林碧凝道:“长儒,你架子上那把湘妃竹折扇可否借我把玩一二?”
林碧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正是她送林长儒的那把,前日找书烦着了,扇完风倒是忘收回去,她收回目光道:“自然可以。”
白逸走过去摸了摸扇骨,湘妃竹的花斑微微凸起,是自然形成的,而非烙烫的斑点。打开折扇,上面绘着青海波纹,是前朝王珉早年的作品,笔法稍显稚嫩,画风还未自成一派,还有一首周煦提的诗,倒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扇。
赏玩一会儿,合上扇待要放回时,白逸的目光被旁边的扇套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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