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雯带着翡翠走后,赵一诚捡起一颗石子丢到池塘里,还围在一处等着投喂鱼食的鱼儿瞬间作鸟兽散,他勾唇扬起嘴角,笑得开怀。
这一年多,他对黄跃那个死阉人极尽讨好之能事,还认对方为父,终于哄得他同意今年在林家上贡的香品里做手脚,让林家吃不了兜着走。
可偏偏一道圣旨下来,林碧凝要嫁给忠亲王世子了,黄跃说什么都不敢得罪忠亲王府,还告诫他日后不得再对林家不利。
一年的屈曲求全和伏小做低,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真是受够了计划失败的滋味!
若非林碧凝母亲的出现,他的母亲会成为林温良的妻子,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不是嫁到曾家,饱受毒打与谩骂,最终含恨而终。
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天起,他发过誓,会让那些仇人一一偿还血债。
用一年的时间,他弄死了姓曾的。
在林家待了四年,也是时候收割了。
欺君罔上,他不信林家此番还能安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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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红色细绸面,上绣逼真的并蒂莲花,碧油油的硕大莲叶,滚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还裹着浅绿花萼的两个小花苞,紧紧地靠在一处,俏生生,脆嫩嫩,花苞上的水珠还闪着细碎的亮光。
流音轻轻抚着林碧凝手中的绣面,赞叹不已:“小姐这一手绣活,真是比锦绣坊的绣娘绣得还要绝。小姐,您能教教奴婢吗?”
王府里上下尊卑分明,不像林府不那么讲究,丫鬟说话时必须自称奴婢,如今这几个大丫鬟说话都是按着王府的规矩来,这也是顾嬷嬷教导的成果。
“我这绣法说难不难,就是比较费工夫和费眼睛,流音聪明,眼神又好,肯定能很快学会。”林碧凝仔细看了看,边说边拆了莲花苞边缘精白色的线,换了荼白色重新绣上。
一旁的如雾放下手中绣到一半的荷包,苦口婆心道:“小姐,大喜之日就该用喜庆的颜色,要奴婢说,这枕套上就该绣粉色的莲花,小姐用这枕套叫人看见了不好。当然,小姐这并蒂莲花的花样很漂亮,奴婢觉得做个团扇会很好看。”
“我都想好了,成亲那几日用之前做的鸳鸯枕套,之后再换上这个,反正以后卧房里的一切由你们打理,别人也不会知道。”林碧凝笑着道,“嗯,做团扇这个想法不错,等今天把枕套绣好,我就绣一个扇面。这花样用到的颜色少,扇面又大,倒是比做扇套简单多了,在十八号之前应该能完成。”
如雾听了她的话,没再说什么,埋头接着绣荷包。
似烟端着一盅甜汤进来,林碧凝瞬间眉心就蹙起。
这两个月天天都喝补汤,林碧凝觉得自己鼻子都快补出血了,喝苦药倒也无所谓,可这补品甜腻腻的,她一见到嗓子就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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