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一头乌黑青丝,被剪成了齐耳短发,脸上染着污渍,差点教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身上穿着又脏又臭的旧款式旗袍,从旗袍开叉可见那条被染上污渍的玉腿,丝袜残破,亦是肮脏不堪,鞋子早不知哪去,赤着的双脚上,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染上的。
他眯着眼,面无表情,心中却早已波澜四起!
活该!
将她的狼狈看在眼中,却不想有一丝一毫的疼惜!
那也是他曾经发誓,要往死里疼的女人,此生唯一的夫人!
似乎感觉空气中多了别样的气息,那熟悉而陌生的男人气息,她蓦然转首,只见一身军装的男人,一身冷酷,站在铁钢筋门外,一双黑眸冷冷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扇钢筋焊接成的铁门,他望着她,她亦看着他!
喉咙梗着,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她,此刻,竟没了一点勇气。
望着那一身冷酷的男人,她的心,一点点地紧紧缩成一小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藏于身侧,要拼命压抑,才能抑制住那股痛苦。
时槿兮!
你宁愿与萧楚笙那小子过着亡命天涯的苦难日子,也不愿留在我身边,做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司令夫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愿先开口似的,即使开口,又能说什么?
他冷然转身便走,忍着冲进去,掐死她的冲动!
“萧司令!”还是她先开了口,望着那道高大背影,“为什么救我?!”
“自以为是!这也叫救?不过是抓你回来服刑!当真以为,我那一枪是白挨的?!”他转身,睨着她,冷酷无情道,那伤口,又在疼。
一年过去,那道伤仿佛一直没愈合。
她望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为何之前一年不抓我?”
他眯着眼,骄傲道:“为你,还不足以浪费我的一兵一卒,这一次,还可杀几个扶桑鬼子解解气!”
她的心,狠狠扯了扯,身子退后,靠在墙壁上,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太累了,“请萧司令看在我们曾夫妻一场的份上,直接杀了我,坐牢太难受了。”
好一个“夫妻一场”!
她可还记得他是她的夫君?!
他正要开口讽刺,只见那小女子身子沿着墙壁,一点一点滑坐下去,头一歪,倒了下去。
“时!槿!兮!”见她倒下,他再也抑制不住,咬着牙,一字一字喊出她的名字,拉开铁门冲了进去,原来,那门连锁都没上!
他来到她身边,将她从冰凉潮湿的水泥地面上打横抱起,这一刻,哪还顾得上自尊、骄傲,一切,听从本能。
她的身子,骨瘦如柴,轻飘飘……
——
萧司令的军营有条军规:军人不得带女人及家眷入营中,违者,杀!
军纪如山,十几年来,第一个触犯此条军规的,乃萧司令本人!他当着军官、士兵的面,将牢房里关押着的女人,亦是司令夫人,抱去了他的营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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