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在山顶呆了一夜,而两个黑衣人以逸待劳,虞松远怕郭峰有失,便和林涛从房顶无声地疾奔来。 此时,郭峰以一斗二,犹不落下风。二个黑衣人拿着两把细长的刺刀,牢牢封住了郭峰退路。
打斗时间稍长,郭峰年龄大的弱势,就暴露无遗了,慢慢落了下风,步伐开始紊乱。
他被两个黑衣人围在墙角,已经被两把刀死死罩住,凶险万分。不一会,噗哧一声,郭峰“啊”地叫的一声,左臂中了一刀。幸未伤着骨头,但钻心的疼痛,还是让郭峰心里忙慌,左支右绌,动作也变形了。
禅院内的众僧人,都被惊醒,纷纷围拢过来。
危急时刻,虞松远赶紧挥手,林涛从房顶一跃而下,加入战团。虞松远则直接从藏经楼顶上翻腾而下,从道明禅师等众僧人头顶越过,准确落在郭峰面前,将他与黑衣人隔开。
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都倒握着一把长长的五六式军刺。虞松远明白了,怪不得郭峰斗不过他们,郭峰手里拿的是匕。这三人都是6军步兵出身,参加过南疆作战,都习惯使用五六式军刺,持匕自然吃亏。
郭峰稍一缓过劲来,便想加入战团。虞松远用身体挡着他,“你一歇,有我就行!”郭峰只好持刀警惕地呆在一旁。他此时才慢慢看清,攻击他的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竟然都是56式军刺。
军人?难道又是他们?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庄书宝一伙退伍军人,习惯使用军刺。
庄书宝比郭峰退役稍晚,他来到郭峰的警队后,凭一把手枪、一把军刺,为郭峰冲锋陷阵,立过无数战功。庄书宝生性豪爽,为人义气重于天,他和一批同时转业或退伍的军人,称兄道弟,并时交往甚密。
在战火销烟中,他们养成了共同的习惯,那就是喜欢使用56式军刺。
正在惊疑间,场上形势已经大变。二个黑衣人已经不敌,被虞松远和林涛两把潜水刀紧紧罩住,根本脱身不得,也动弹不得。郭峰看得眼花缭乱,两道黑影翻滚腾越,死死封住黑衣人逃生之路,可他们并未下杀手。
郭峰看明白了,他们在猫戏老鼠呢,这分明是要拿活的。
这时,黑暗将尽,天色将明。其中一个黑衣人眼见逃生不得,即将被活捉,万般无奈之中,索性一刺刀扎向自己的喉咙。林涛看得真切,一刀格开,同时刀锋反手一转,滋地一声,直接扎进他的右胳膊。
黑衣人求死不能,手中的军刺又哐当一声落地,只好束手就擒。
这一边,虞松远用刀花紧紧将另一黑衣人罩在核心。郭峰根本就看不清虞松远身影,只是在熹微晨光中,看到寒光闪闪,刀影纷飞,使黑衣人犹如瓮中之鳖。黑衣人也想自杀,虞松远却不给他机会,让他的军刺连刺自己都不成。
对练武的人,这是尼玛最残酷的羞辱了。
黑衣人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反抗已经毫无意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徒受其辱。他气急败坏地扔掉军刺,干脆站着一动不动,闭上眼仰面朝天,还主动伸出双手。郭峰上前,用手铐将其铐上。
将头套一摘,郭峰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书宝?果然是你?!”
庄书宝闭着眼,低声道,“是我,师傅你赢了。徒弟对不住师傅了,但我什么也不会对你说。说白了吧,我是死士。你要看在几年师徒情分上,就杀了我,让我走得痛快点吧?”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让我的兄弟们,都对我离心离德?”郭峰痛苦地抱着脑袋,痛不欲生。
这时,禅院众僧已经悉数被惊动,围拢过来。道明长老也在其中,见郭峰痛苦万分的样子,便双手合什说道,“郭大师,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万物皆有缘由。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般乐怠敖,是自求祸也,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他人之过,你又何必纠结自身?”
“谢谢长老,惊扰了佛门静地,实在对不起。请问那两位高人呢?连招呼未打就走了么?”郭峰这才想起救命恩人,再要寻找,可人早已经走了。
“他们已经悄悄走了。”道明禅师见郭峰想去追,便又阻止道,“适才打斗之时,贫僧已经静摩多时。他们身负铲除妖孽使命,自古神龙见不见尾。云开日出之时,自会与你举杯相邀,共赏花开花落!”
曙色已尽,天已经全亮了,雨也停了。
郭峰看着大师,点点头。又对庄书宝说,“书宝,我不为难你,也不问缘由了。你总能告诉我这一位是谁吧?”
庄书宝点点头,“求师傅请善待他。他是我一同上过战场的过命战友,我在南疆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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