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叔叔……”虞松远虽然昏昏欲睡,但眼角的余光现大门打开,史元东慢慢从院内踱出来。 虞松远一个鱼跃从车上翻下,史元东快步跑过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小东西,一眨眼长这么高了,壮了,结实了。上次我在县城看到你时,你还是个调皮捣蛋的毛头小子,简直是坏事干尽,恶事做绝。这才两三年,成军官了。”闹了一大顿,史元东才顾得上感叹道。
虞松远说,“您可一点没变,只是……更象个大科学家、大领导了。”
史元东摆摆手,“什么领导,就是一介书生、一介儒生。家里都好吗?大哥、大嫂、小哥、小嫂都好吧?陈老师和王凤也都好吧?”
“他们好着呢,家里一切都好。奶奶和婶子也好吧?我都想死她们了。”虞松远说。
史元东指着小楼说,“你看阳台上,两人正在向你招手呢。”
虞松远看到,小楼二楼的灯全亮了,两个妇人正在向他们招手。虞松远高兴得跳着向她们招手,带头向院内跑去。
“我们也进去吧。”史元东在前面走着带路,林涛开着车在后面跟着。车没停好,于月月扶着教授就已经下楼迎接了。
虞松远冲过去,先抱着教授,转了一个大圈,然后慢慢放下。教授抱着他的头,摸着他的钢刺一般的短,高兴得热泪盈眶,最后,又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放开他左右前后瞅瞅,抹了一把泪,才说,“成大人了,跟你大虞老大一个样,顶天立地,奶奶真是高兴!”
虞松远又抱起于月月,转了一个大圈,吓得于月月哇哇大叫让他放下。于月月紧紧地搂着他,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忽然却哭了起来。虞松远吓坏了,“婶子,我吓着你了吧?”
于月月抚摸着他的短,还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傻孩子,婶子是高兴才哭的。想想被抄家的时候,婶真担心你扛不过去,真担心把你们四个兄弟全都毁了……”
教授又抹开眼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四家真是烧不死的小草,打不死的小强,全靠你大和你小爷一肩硬扛着。要不然,你两个婶子早让**害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定扔在什么地方了。”
史元东赶紧说,“妈,高兴的日子啊,不要伤感,不准提过去的事了。快让松远他们进屋吧,外面湿气大。”
虞松远这才将林涛和肖雨婵,隆重介绍给他们。
大家一起进屋,小楼从外面看不大,走进里面一看,太大了。一楼正厅内摆放着全套古色古香的黄花梨仿古家俱,一口三四十年代上海等大城市常见的老式自鸣钟,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墙上是一幅刘海栗的《绿瘦红肥散图》,一幅郭沫若先生的墨宝《重生》。而厅内最显眼的位置,却是博古架正中位置,一个铮亮的不锈钢原子裂变模型。
史元东陪着他们说话,“前天小庄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到金瓯去了。我们都吓坏了,你奶奶和婶子担惊受怕,一天都没敢上班。后来,我们分析,你们肯定会来金陵看我们。于是,你奶奶和婶子,过一会就到阳台上去看看。”
教授也说,“咋天,我和你婶子感觉你今天肯定能来,几乎一夜就没睡,过一会就到阳台上朝外看,刚才看到你,你婶子直接就哭了。到金瓯差事办得怎么样?”
于月月也都紧张地问,“大案惊动全国,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
虞松远就将南下铲除武装反革命集团、捣毁地下魔窟和灰色别动队、正在引蛇出洞、等待铲除黄吉和“红蜘蛛”等情况,一古脑一一道出,听得三人直抽凉气。教授感叹道,“小庄电话里说的,原来全都是真的啊。”
于月月给他一个爆栗,“为什么就两人去犯险?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不要逞强,要多想想小雪。”
史元东说:“小月你莫抱怨他。这是一场较量,挖出隐藏的内奸,谈何容易。堂堂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和公安局长,与境内外贩毒分子沆瀣一气,闻所未闻。改革开放后,一些人经受不住酒绿灯红考验,变质了,成了坏人的保护伞,实在可恨。”
“道理我懂,今后就要拖家带口的,还是要尽量少冒险。”于月月心有余悸地问,“你刚才说要引蛇出洞,这一路上还生过什么?”
虞松远只好将土圬镇夜里,灭了黄吉义群帮和莫万英徒子徒孙等情况,也讲了一遍,但刻意隐瞒了比较血腥的情节。
教授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虞家满门英雄,你和你大、你小爷一样,有气魄、有担当。奶奶感谢你事事替大家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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