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进和张铭对视一眼,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
张铭笑道,“当初,我的小队三人,训练你们好几届人,你以为老子不烦吗?你以为老子被你们折腾得轻了吗?你才训练一批,就他妈叫苦连天了。”
施鹤飞也笑起来,“派谁去,是广进和张老的权力,我不越权。但我个人意见,训练营更重要啊。时代在进步,我们的尖刀,也要实现转型,这是一个新的战场,这是时代的要求。训练出适合时代需要的尖刀,比你带队去冲锋陷阵,更重要!”
听了这话,尚大鹏虽然心里虽然很不爽,但嘴里也不好再争了。也是,在186,再没有那个岗位,比训练营的总教头,责任更重大的了。只不过它责任虽大,却太枯燥了。那些特训兵费尽心思琢磨出来的损招、怪招,他们都早就见识过了,于是,这枯燥,让你难以消受。
特别是,做教头你必须特别冷血,要残忍地淘汰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士兵,哪怕他们就存在那么一点点瑕疵。曾经从训练营走出来的尚大鹏,最怕看到被淘汰士兵那失望、痛悔、不服的目光,最怕看到他们惋惜、不甘的泪水,这让他一次一次心碎。
另外,张铭当初是负伤后,才带着李海潮和朱军,退出一线当了总教头。可他尚大鹏,正是年富力强、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就当了总教头。这一点,也确实让他心里有点不甘心。
张广进说,“大鹏,你已经在外征战十年,全身而退。你和余斌的小队,都是两人阵亡,圆满完成任务。可以说,开创了尖刀历史上最好的战绩。现在,你们要把经验好好总结下来,传给下一代。这比上阵杀敌,意义更重大。”
说着,张广进又沉痛地说,“我从不敢奢望零伤亡,但是,我们要把战损减到最低限度。尖刀为国尽忠,是我们的本份。但惨胜,不应该是我们的目标。最低的战损,更高水平的胜利,是未来尖刀要努力追求的最高目标!”
张铭理解张广进心中的苦涩,他拍了拍张广进的肩膀。
当年,与张广进同为中队长的老战友涂波,同时出征北美大6。那次任务极其险恶,但他们互相配合,还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可就在撤退时刻,却因叛徒夫妻告密,涂波小队五人,在雪原中全部阵亡,永远埋葬在异国的冰天雪地中。
当时,张广进的小队远在百里外的库尔布小镇上。当天夜里,他把自己灌得烂醉,他誓要为老战友报仇。许部队长当时是186部队参谋长,尖刀大队大队长,他同意了张广进的请求,并调动我全部情报和后勤力量,全力支援他锄奸。
三个月后,张广进带着小队,从地球另一端那个大6最北端的冰山雪原,一路追踪到气候温宜、沙滩宜人、鲜花盛开的南美大6的南端。在嘛伊斯内海滨,他经过慎密侦察,终于在重兵保护的一座海滨别墅内,未一枪,就将叛徒夫妻全部格杀,就地正法,为老战友涂波和他的整个小队六名战友,报了血海深仇。
涂波小队的集体阵亡,是“幽灵”历史上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仗,惊动了我军高层。当年,许大队长向总参二局写了书面检查,承担了领导责任。可作为身在前线的中队长,这成了张广进心中永远的痛。他总觉得如果不是让胜利冲昏了头脑,如果及时撤退雪藏,悲剧或许就能躲过去。
这段惨痛的历史,在坐的诸人,除尚大鹏随队征战在其它地区,其余都是经历者。当时,施鹤飞还是情报处长,他比谁都要清楚当时的战况。他们集体沉浸在悲痛之中,默哀了几分钟。张广进说,“我决定,派兄弟小队进入西域,争取在三个月至半年内打开局面。”说完,他看着张铭和尚大鹏。
尚大鹏率先点点头,表示同意。张铭则说,“还是几个孩子啊,不过我完全同意。李海潮汇报,他们在金瓯的秘战任务,已经完成。黄吉被擒,义群帮全军覆没。黄吉雇佣来的飞天杀手,也全部落网。兄弟小队全部轻伤,林涛稍重,但已经痊愈。年龄虽小,有勇能谋,心思缜密,进退有据。派他们去,老夫放心,只是有点舍不得!”
三人都看着施鹤飞,似乎只到此时,施鹤飞心里的一块巨石才落下。他老奸巨滑地笑了,“我在北戴河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就是他们。我敢肯定,军委主席当时想的,也是他们。你们布预备命令吧,准备工作全部展开。安排语言训练,二局会通过省军区,及时给他们提供相关战场信息。”
“从军委邓主席的讲话中,我们要对付的目标,既有北极熊、也有传统分裂势力、传统的西方老对手。这个任务难度极大,我建议,或者将他们召回总部,或者,我们集体当面下达任务,同时针对性培训一下!”张广进看着施鹤飞说。
施鹤飞点点头,“规矩还是不要破,不要召他们回来。我和小俞到香港,你们到金陵,八月份都差不多能完成任务。这样吧,我们九月初,到虎方汇合。大鹏在这一个月内,仔细研究战场态势,制定一套完善的计划。到时,我们当面检查他们准备情况,并下达作战任务!”
大家都点头同意。
“张老,你要节哀,多保重自己。”施鹤飞见张铭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头几乎一夜之间全白了,便心疼得忍不住关心地道。
张铭点上烟,“大家都放心,老文虽然死不瞑目,可我已经熬过最难受的时候了。老夫现在最想的,是带着那几个英才卓跞,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崽子,重上战场挥刀杀敌!可惜,老喽,他们会嫌弃我拖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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