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莎尔玛又兴奋地说,“我们从喀布尔逃出来时,让人家撵着屁股打,不停地死人。 这一仗打得真痛快啊,老天,一地尸体,都没捞着还手,算彻底报仇了!”
“你们为什么要从喀布尔逃出来?为什么不坚持斗争?”
“我原来是女子中学语言老师,父亲是阿明时代的将军,父母姐妹和我丈夫、孩子都在军警清洗中死了。我就带着他的卫队,参加了城市圣战者联盟。谁知,盖答里卡米尔夫投靠了北极熊,把我们出卖了。我们受到其它抵抗组织的袭击,五百多人,只逃出不足二百人。”希莎尔玛说。
“进入清真之国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希莎尔玛咬牙切齿地说,“继续打,我们会招募人马。家没了,亲人没了,没有别的活路,只有咬牙打到底。”想想又说,“你是我们的人,是‘高原狼抵抗组织’的领导人。中国人从来讲信用,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们打仗,你们不会溜走吧?”
“s会帮助你们,你们得自己战斗。算了,我困了……”一阵沉沉的睡意袭来,虞松远一下睡了过去。
希莎尔玛却忽然母性大爆,竟然从睡袋里抬起上半身,将虞松远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在小地主和安娜的注目下,充满深情地吻着他的额头、鼻子、脸颊、嘴唇,然后就象母亲哄孩子入睡一样,轻轻抚着他的头和脸庞,专心而又充满爱意地哼唱起了催眠曲:
“莱莉莱莉莱莉,亲爱亲爱亲爱的,你叫我多失望。为什么你没有来到我村旁?亲爱亲爱的,使我忧愁又悲伤。我见不到包围的眼睛,闪烁着那动人的目光。也许他人不在意,亲爱的,亲爱的,他却打动着我的心。”
“莱莉莱莉莱莉,亲爱亲爱亲爱的,你叫我多失望。为什么你没有来到我村旁?亲爱亲爱的,使我忧愁又悲伤。我好象见到她从雨中走过,她的眼睛热泪盈盈。也许她人不在意,亲爱的,亲爱的,她却打动着我的心。”
她的嗓音沙哑,但却很优美,带一点凄凉的味道。洞内的队员们,在她的歌声中,都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虞松远已经睡着了,他感到一阵疲乏,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希莎尔玛对他的亲吻,让他潜意识里感到特别幸福。就象小时候被“家法”伺候后,于月月心疼得哭了一晚上,把他抱在怀里,爱不够,亲不够,疼不够,直到他进入香甜的梦乡。
希莎尔玛见他已经睡熟了,他看着这个脸庞如刀削一般坚毅的年轻男人,刚才一路上,虞松远背着她逃命的情景,又涌上脑际,不禁泪如泉涌。她满怀深情地仔仔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抚摸着钢刺一般坚硬的头。
良久,才放开他,紧紧地贴着他的头睡下,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露丝蹲在洞壁上一块凸出的石头上,被她的歌声吵醒,不满地瞅了一眼,又无聊地闻上眼,将脑袋又缩进翅膀里,也开始打盹。
刘国栋和托马斯回来后,见虞松远和希莎尔玛虽然各睡各的睡袋,却头靠头睡在一起,觉得他背叛了肖雨婵,气得怒不可遏,抬起脚想狠踢虞松远一脚。托马斯一把将他抱住,刘国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忿忿地走向一边。
托马斯却静静地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沉睡中的希莎尔玛。她是那么美丽,象一个恬静的睡美人。还有一个人也在不安,哈瓦什在希莎尔玛哼着催眠曲时,就醒了。他轻轻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门边,石化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他们。
他一直在暗恋着他的主母,将军被杀后,他保护着希莎尔玛逃出喀布尔,心里一直偷偷做着一个梦,希望美丽的主母能下嫁给他。现在他特别恨自己没有能耐,如果有虞松远、刘国栋甚至托马斯的一身功夫,希莎尔玛一定会属于他。
夜里一点,腕表将虞松远震醒。刘国栋和托马斯已经在篝火边烤热了肉干,队员们都被叫醒。食物已经告罄,每人仅分一小块肉干,两个干果。
几下餐完,刘国栋和托马斯在前面做尖兵,虞松远带着小队翻越大山,来到哨卡边的山头上,又悄悄顺着山坡,艰难地潜到峡谷边缘的碉堡不远处埋伏下来。
虞松远命希莎尔玛节制好“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注意隐蔽。
他自己和刘国栋、托马斯三人匍匐在雪地上,贴着高低起伏、坑洼不平的山坡,一点点地向围墙运动。突然,身后的小地主象狼一样,昂“呜呜”地嚎叫了一声,安娜夫唱妇随,竟然也跟着来了那么一嗓子。
两条狼一前一后两声狼嚎,声音凄长幽远,吓了三人一跳。
“老大,这俩狗日的不会暴露我们了吧?”刘国栋在耳麦中用喉音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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