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延绵不绝、层层叠叠的万重大山,山势时而极其险峻,沿途的风景却令人叫绝。≥
紧张的行军过程,奇险陡峻的山道,成为另一种美。大山一重重,其壮美的景色,如万花筒次第展现。特别是当车队行驶到河畔、山涧路段时,山清水秀,芦苇在阳光下金光灿灿、红红火火,向车队招手致意,奇妙的景致,充满诗情画意。
车队过了班班,很快就进入了赛宋奔地区。
过了华孟县城时,沿途的苗寨茅屋低矮,鸡寮猪舍与人居住的茅屋都连在一起,贫困不堪。成年人衣不遮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般都赤着脚,或趿着一双拖鞋。连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很多都光着屁股赤着脚,只穿着破旧的上衣。
从车上向外看,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军人或武装人员,身穿绿色军装,斜挎着步枪,在路边招摇地走过。战争结束不久,**武装活动频繁,安南驻军、澜沧军队或**武装人员,都穿着一样军装,很难分辨。
破落的村寨,贫困的人民,让虞松远和林涛觉得喘不过气来,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历史上,苗族从我国中原地区的黄河流域逐步南迁。一部苗族迁徙史,就是百万苗人艰辛、辛酸的血泪史,令人哀惋。
过了华孟县城约有二三十公里,车队进入一个叫剑寮寨的险峻地段。天刚下了小雨,阴阴的,路两边泥泞不堪。
沙子公路从一座小山包下穿过,由于前方山路塌方,道路断了。车队不得不停在狭窄拥挤的山路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左边的小山上,林木茂密,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场所。而右边,则是十几米深的山涧,从车上看下去,里面红色的水流潺潺流淌。
“除小队外,其余人员,暂勿下车!”
虞松远摊开行军地图,从图上看不出这里有文章,便跳下车,走到路边,看一下实地地形。这还午前时间呢,天就阴得象锅底。一阵湿湿的小风刮过,虞松远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看到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山涧两边,都是矮树或灌木,期间露出一个一个大石崮。山涧底下,是一泓溪水。可令他暗暗心惊的是,溪水酡红,简直象是屠宰场地面流动的血水一般……
这里涧内的水为什么水会是红色的?虞松远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高度戒备,严防左侧林内有人偷袭车队!”
随着林柱民一声断喝,他和刘国栋已经指挥前导车和后卫车的武装战士,拉起了警戒线。两挺机枪和所有的16枪口,严密封锁路左边十几米外的丛林边缘。
林涛和龙吉、郑书文一起走到虞松远身边,“幽灵,我感觉这里怪怪的,有人正在监视我们!”林涛悄声说出自己的感受,又问龙吉,“怪,这一段山涧内的水,为什么彤红?”
“这不是水,这是血!”
“血?!哪来这么多的血?!”林涛骇然地问道。
“对,是血,很多很多很多人的血!这里几年前曾经是战场,苗族特种部队与安南6军,在这里打过大仗,死了好多好多人……”龙吉解释道。
据龙吉介绍,这里历史上曾经是大理国的南方边境游击区,曾有将军在这里驻守过,过去小山包下是兵营,帮称为剑寮寨。
这里还是桑怒通向都勃郎拉邦的必经之路,公路修通前,地形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历朝历代,这里都有土匪出没,杀人越货、绑票勒索。山涧两边的林内,冤魂无数,尸骨累累。
1964年8月,北越一个6军主力营从桑怒出,在一个阴雨天气,意欲从剑寮寨经过,隐秘偷袭龙镇。结果,被王宝一个团在这里打了一个伏击。北越军队二百多人,无一漏网,伤兵都被血腥刺杀。当年的剑寮寨,简直变成了屠宰场,涧内血流遍地,到处是尸体。
从那开始,剑寮寨周边就怪怪的。多数时间水是绿色的,但有时是红的。尤其是阴雨天气,偶尔会阴风阵阵,水红得瘆人。当地人都说是死人会显灵劫道,一般都是多人结伴,才敢通过这里。
虞松远早已经感受到了危险,他掉过头来,向公路左侧的山头上看去。只见山并不高,也就几百米。但林子茂密,如果有一支狙击步枪在山顶树梢建立狙击阵地,车队就要付出重大代价了!
“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准下车,鬼手迅检查前方塌方情况,准备抢修!”
虞松远带着林三人走向车队,一边命令道。刘国栋带着几名部族战士,成搜索队形,快向前方运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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