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潮,竟然哭着对家安尖叫:“我听到宋校的声音了,把电话给他!快点给他!”
家安在电话中的回音是:哥,嫂子电话。
是在那一边,对宋校说的。
这一段等待电话的时间内,凯茵汹涌的落着泪,腋窝支着拐杖撑住伤残的腿,全部精力却完全集中在将要与她通话的那个人身上。
宋校……宋校…煎…
她听到家安的脚步声,随后电波空寂几秒,在她等待的有些焦躁不安的时候,那一端静静传来那个人沉稳沙哑的温柔嗓音:“……凯茵。”
“……戒”
甫一听到宋校深沉缱绻的音质,凯茵对着电话低声嘤咛起来,太伤心,自从车祸以来,再也没见过他一眼。
“凯茵?”他气息稍弱,在电波中轻咳,但温暖的咛喃她的小名依旧和往日一样深情:“在听吗?”
凯茵吸住鼻子,吐出一口颤抖的呼吸,平静一霎后对在另一座城市的他说道:“宋校,你好吗?”
他濡濡的笑了,这种熟悉又温暖的笑声令凯茵的眼前出现了宋校纯真的笑容,他温静的回道:“我很好,你呢?”
凯茵的心头哽咽一下,一串眼泪飞快的从左眼眼眶做加速度掉了下来,声音陡然也就改变了,尖利、埋怨。
“你很好为什么不来医院?我出车祸了,魏立巍打我,我疼的无法形容,你为什么不来医院陪着我?我动了许多次手术你知道吗?我很痛你知道吗?”
凯茵严酷的质问完以后宋校没有出声,很长时间也没有出声,电波中的气氛异常宁静、苦郁,凯茵叹了一次息后只能缴械投降,落着泪问他:“宋校,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受伤了,你好吗?我可以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吗?我很想你。”
那边依旧没有声音,电波宁静的仿佛进入了一段真空。
“宋校?”
宋校幽寂的叹息声传入了凯茵的耳膜,那句久违的“我爱你”深沉的一发出来,却浓郁到叫情绪早已崩溃的凯茵撂开了拄在腋下的拐杖,哭着对电话里的宋校说:“我想你,我很想你,你能跟我视讯通话吗……”
宋校的心,疼的死去活来。
当薛玉珍提着在附近菜市场买的水果和一箱特仑苏打开病房房门时,看到原本该在床上静养的凯茵突然单脚站在沙发边,她吓坏了!
“你要死啊!”
薛玉珍放下水果口袋和一箱特仑苏,立刻跑到沙发边抢走凯茵贴在耳边的手机,拾起地上的拐杖塞进女儿腋下时,才得以看见女儿的脸上全是眼泪。
薛玉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话并没有断,号码备注为:女婿。
薛玉珍瞪圆了的双眼抬起来看了一眼凯茵,凯茵哭的面目全非,往薛玉珍怀里一扑,抱住她的脖子,大声哭喊:“妈妈,我想他,我好想他,让我见见他行吗……想个办法让我见见他行吗……”
十分钟后。
薛玉珍拧了一条泡过热水的面巾,给凯茵擦脸擦手,刚才她哭的脏兮兮的,形象实在难看。
薛玉珍坐在床头拉展凯茵的手心,为她用心的擦掉汗迹与泪水,凯茵红着眼睛走神的看着窗外的枝桠,八月份了,院内开了花,还有几株桂花很快就要飘来香气了吧。
和宋校的通话结束后,凯茵回到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薛玉珍服侍她吃了水果喝了牛奶,她也不提宋校了,乖乖的听话,薛玉珍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
擦好凯茵,薛玉珍搁下面巾,坐在床边,凯茵的脸望着窗外,薛玉珍只好叹息。
“女儿。”
凯茵把头转了回来,面无表情的望着薛玉珍。
薛玉珍牵起女儿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摸了摸,终于吐出一口叹息后抬起头来,对凯茵黑乌乌的大眼睛无奈的诉说:“女儿,宋校暂时不能接听电话的,你乖一点,别让宋家觉得你不懂事。”
“为什么不能接听电话?我刚才听见他声音了,他很好啊,说话很有力气,你们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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