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恋母情结,但他想,他或多或少有一点爱女情结,不知究竟是凯茵太小,还是他迫切渴望有自己的女儿。
或许对凯茵的这份似或不似的父爱,要等他和她的女儿降临才能悉数转移到女儿身上。
“咦,你回来啦,”凯茵拿着剪刀看见了他,眼睛笑的弯弯如月,“怎么不进来?煎”
“还以为走错病房了。”
他说的是实话,推门看见了一个性子沉下来的少女,坐在金子般的阳光底下,拿着剪刀慢条细理的修理着手中鲜艳的玫瑰。
刚才那个瞬间,他想他或许有点明白为什么凯茵喜欢花朵了,因为它漂亮,像商场琳琅满目的美衣一样,能让任何一个心情不好的女人心情再次明媚起来。
或许这就是漂亮的花朵富有的神奇力量。
“走错病房了?”凯茵狐疑的拄着拐杖站起来,拿着她插好的花瓶,“看来你来的太少了!”
说完,自己先笑嘻嘻的,将插满玫瑰花的花瓶送去沙发前的茶几上,芮芮躺在那儿看电视,宋校进来后改换了坐姿戒。
薛玉珍已经将凯茵的行李收拾好了,住院这么久,该需要的都在这边了,不用回家讨,凯茵心思不细,薛玉珍叮咛的话没跟她说,跟的是宋校。
丈母娘拉着女婿站在走廊上这种场景,多少有些温馨,只可惜她女儿还没长大,需要宋校担待的还有很多。
“宋校,这次去你家你要替阿姨多多照顾着凯茵,她不懂事,凡事没轻没重,要是惹大人们不高兴了还请你能替阿姨护着就替阿姨护着,阿姨谢谢你。”
到底是担心自小娇惯着长大的女儿在公公家不懂事,丢了面子不紧要,紧要的是别给公公留下不好的印象。
回到病房后薛玉珍又找凯茵说了好一会儿话,专门提醒她收敛她的脾气,在宋家那种高门之家不可以任性,军队里的人,差不多都是严于律己刚正不阿的,不该取巧逢迎,最好的便是老老实实,像个踏实的媳妇。
这个时候,宋校已经去替凯茵办理出院手续了。
午后走的,薛玉珍与芮芮送凯茵到住院部楼下。
凯茵是开心的,在医院呆了这么久,闷也闷的想离开了,不管去哪儿,能跟宋校在一起儿就是最好。
午后那轮金灿灿的太阳娇艳如火,黑色奥迪离开了医院,凯茵降下车窗,趴出来对迎风倒退的妈妈和芮芮挥手,这个时候,心里是不舍的。
车子出了城,正式踏上了高速公路,宋校捏了捏她的耳垂:“困的话把椅背放下来,或者到后座睡一觉。”
凯茵被动静惊醒过来,眨了眨眼睛朝车里的宋校看着,他精神不错,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正在爱俯她的耳垂。
有些儿痒,但是他冰凉的手指抚摸起来又觉得非常舒服,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朝窗外看的时候眼皮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夏日午后,适合浅眠。
一道突然而来的手机震动打破了宁静午后的美丽,宋校的手机在仪表盘里蜂鸣,凯茵非常机灵的朝他看,他手握手机看到来电人讯息后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他朝凯茵温柔的笑道:“小妈的。”
凯茵保持郑重的姿态,人也清醒不少。
“小妈。”
独属于宋校的低沉嗓音缓缓在车厢内流动,他已经唤了张婉“小妈”,却仍旧喊着蒋繁碧“蒋董”,凯茵想到这些时心情自然有所触动,但是却看见宋校白皙简约的侧颊上流淌着宛如阳光般明丽的色彩。
人,都会选择能让自己快乐的事物,趋避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物,这是人的本能。
张婉能令本性沉默寡言的宋校心甘情愿喊她一声“小妈”,纵然还带着一个“小”字,凯茵也足够信服张婉确实是一个能够令家庭和美其乐融融的好女人。
蒋繁碧知道不知又是何种心情,她的儿子不喊她妈妈,喊她前夫的妻子妈妈,凯茵还没有做妈妈,但她也能感受那种感觉,尖锐。
她此刻在心里面默默形成的想法就是,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跟自己亲。
宋校都在倾听张婉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在头顶的烈阳下非常夺目,凯茵一直安静的看着他,后来看见宋校好看的眼睛对她会心一笑,声音也格外轻快:“小妈跟你说。”
凯茵接来手机,张婉温柔的嗓音从电波听来像夏日山林中的一处碧潭。
她的声音像美女,而蒋繁碧,是外表像美女。
凯茵喜欢张婉的声音,细致婉约,说完后张婉先挂了电话,凯茵再将手机放回宋校习惯性摆放手机的仪表盘中。
倾身去他那一边,却赖着舍不得走了,看他极其慵懒的平视挡风玻璃,嘴角却扬起骄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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