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手长,轻易就能端起距离比较远的糖水碗,凯茵枕在他胸膛里,乌黑的发顶贴着他的下巴,他抬起糖碗,用调羹翻搅几遍,热气袅袅扩散,味道香浓,伴着姜汁的辛辣,倒很好闻。
舀起一调羹糖水,他先尝了尝,不烫,才往下低着头,送去凯茵嘴巴边上。
“乖乖,张嘴。”
轻轻的说戒。
凯茵张开了眼睛看了一下,旋即又闭上了,估计是给肚子闹的实在难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乖乖的将红糖水喝完了,张婉接过空碗和勺。
宋校两只手臂抱着凯茵,她已经躺在他怀抱中睡了,头贴着他的下巴。
宋校很心疼,往她头发上温柔的亲了几次,张婉坐在床边表情有些惆怅时,宋校压低嗓门,问她:“爸爸部队里有不错的老中医没有?煎”
张婉点点头:“我明天就安排,你带凯茵去军区医院看看。”
宋校表情严峻,没有回应张婉,只是低下头,看着怀里睡觉的女孩。
张婉挪到床边站起来了,宋校这才朝她简短一瞟,淡声道:“睡吧。”
张婉问他要不要熄灯,宋校说不要,张婉阖上门,轻轻从走廊离开了。
喝了红糖水似乎好了一些,看她睡的踏实了许多,宋校没动,一直坐在床头抱着她,让她睡在自己怀中,快两个小时她才醒来,当时宋校靠着床头已经打盹犯困了。
凯茵回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抱着她,心里疼惜,所以轻轻推他:“宋校,躺床上睡。”
宋校惊醒,眯了眯困顿的眸子,抱着她问她有没有好一些。
凯茵说好一些,然后要下床:“换卫生棉。”
宋校抱她去了卫生间,将她放在放下坐垫的抽水马桶上,估计喝了红糖水,尿的多,扶她起来后贴在内库上的夜用型已经从头红到尾了。
她要自己来,宋校不允,她腿脚不好,总是站不稳身体,凯茵也只能扶着墙壁,精光着下身,用双腿支着小裤。
宋校蹲下去,撕下她裤子里沉甸甸的日用品,包上卫生纸扔进了垃圾篓,然后贴上干净的一片,将她小裤提上,抱她回床上睡觉。
她安安稳稳缩在被窝里,要宋校立刻上来抱着她,宋校去卫生间冲了抽水马桶又洗了手后才灭了房里的灯,上了床,把那孩子搂到怀里来抱的严严实实。
她在他怀中慢慢睡着了,嘴巴张开一个艳丽的菱形口子,像他女儿。
宋校亲了亲,忍不住心疼的看着她说:“流了那么多的血,身体能好吗?”
自然得不到凯茵的回答,因为那孩子已经睡着了。
他把她抱牢,轻轻抚摸她脑后的发,心里面怜惜她,他的女人,怎么能遭这种罪呢?
第二天清早,宋校接了唐泽一通电话后没有再睡,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往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轻轻摆好她,他起床。
凯茵在睡,刚才那通电话寥寥几句,没说到重点,现在他穿着黑色背心黑色运动裤站在二楼露台上吹着夏季晨风,给唐泽回电。
汉臣那边已经受到了陈会大闹后的影响,董事局对蒋繁碧很不满意,趁着这个时机,唐泽是觉得应该立刻笼络集团里元老人物,宋校却有别的想法。
他与董事局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称不上忘年之交,性格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对方的原因。
这些人都是跟随蒋震打天下的,倚老卖老是资格,蒋繁碧领导汉臣都曾落人口舌,何况一个从天而降的毛头小子呢,那些人,是看不起年轻又不会讨好人的宋校的。
况且,没有人一把年纪还愿意听凭一个毛头小子发号施令,但是在主持集团会议上,宋校也确实杀伐决断,没给过哪人面子。
得罪人是必然的。
所以这方面,确实是性格使然,唐泽跟他这么多年,年龄相仿,仍然一口一个“宋先生”唤着,“宋校”两个字从没出过口。
蒋繁碧都不敢当面喊他“宋校”,总是拘礼的喊一声“宋总”,这人性子清冷,好一个傲慢的心气,从不把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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