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茵缩下了脖子,憨态可掬,翘起大眼睛朝他看,像小鹿一样,宋校是非常喜欢的。
她不说话,只翘着大眼睛朝他凝望,千言万语道不尽的爱情全都藏匿在她年幼却正在逐渐成熟的瞳孔中,又从食物口袋中捏出一片薯片,刚塞进小嘴中,宋校将他的薄唇递下来给她,声音沉哑,慢慢呢喃:“给老公尝尝。”
那片薯片最终被小夫妻嘴贴嘴的从中咬断,一人一半,津汁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煎。
“好吃吗?”凯茵爬坐起来,手肘不经意间撑在那人坚硬如铁的腹肌上,却并不自知,专注于她的问题:“你喜欢吃吗?”
喜欢吃吗?宋校心中思索,他是不喜欢吃的,可是她喜欢吃,他去接受它喜欢它又有什么关系呢?
“喜欢。”
他说。
她笑。
“那我们下午去超市买零食吧,告诉你,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你肯定全都没吃过,我带你吃,你一定喜欢的。戒”
说起零食眼睛星星钻钻,谁说不是孩子呢?但是宋校喜欢,他想要保留这孩子无忧无虑的快乐心情,不要她逐渐走向无奈的人生中,和他一样偶尔会挣扎。
宋校抚摸她的小脑袋,在她又将一片薯片塞给他时他张开了嘴巴,这东西脆崩崩的,咬起来的感觉很奇妙,小时候吃过,但年岁太久,已经不记得当初品尝它时的快乐心情了。
“凯茵,我要回T市几天,你可以一个人留在北京吗?”
还是不放心她,在宋校心中,除了他,没有人是凯茵的亲人,所以才会说出“你可以一个人留在北京吗”这种话吧。
其实她身边没有他,也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张婉阿姨和家安啊。
凯茵倒不在想这件事情,她专注的是宋校说他要回去T市几天。
“你要回T市?”凯茵重复一遍,已将食品袋放下,一脸严肃:“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回去。”
宋校不允。
“你留在北京,好好养腿,好好喝药。”
凯茵冲他急躁的拧起了细眉:“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你不在这里,我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言辞之间,浓切的不满。
宋校抱她,心中的感情说不出口,好像新婚不久便要背包远赴国难的战士,大义之事与儿女情长纠结缠绕,勒紧了他的脖子。
“汉臣出了事,蒋女士避世不出,我只能……”
话还未完,已叫凯茵的掌心轻轻盖住了嘴唇,她声息哀感,略带抱歉:“对不起,不知道是这样的事,那你去忙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别挂念我,只要每天给我打一通电话就好。”
宋校不是不知道她此刻什么感觉,如果没有他,宋家的家庭成员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父母和亲人,为何要留在北京居住生活呢?都是因为他,现在他将走,她与还不是很熟稔的家人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终究是不方便的。
宋校不是不懂。
“别担心我,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和家安待我都这么好,真的。”
为了宽他的心,却将自己的声音说颤抖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所以小别的时候,心情会很难过。
以前尚修文回归部队那一天,凯茵的心情也十分低落,但是远不及如今与宋校的千万分之一。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最重要的别忘记,要每天给我打一通电话,不过分吧?”
贴在他怀中提出自己的要求,殊不知宋校比她还要念念不舍。
真的不愿意分开哪怕一分钟,在一座城,总归是能朝夕相处的。
“别说傻话了。”宋校言语间已经轻轻推开凯茵从床边起身,朝她头顶上一拍:“老公最看重的就是你。”
刚才的那番话,小怨妇的意味很浓,怕被重事业的老公怠慢,幽幽怨怨提出要求。
但如果宋校看重事业,也不会叫宋守正严厉训斥一番了,有了凯茵,这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对宋校而言,不需要名利地位,只要有平淡恬静的生活,与爱人在一起惬意人生就已满足。
但是他的出生不由他选择,许多事情是被迫无奈,必须他承担责任。
宋校将被凯茵压皱的衬衫袖口重新卷好,三翻,这是他的习惯,在肘弯下方一公分距离左右,露出他漂亮坚硬的小臂,与腕部精致男士机械表,品位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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