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碧看到宋校的认证后面如死灰,手中的决议书被旁边走来的魏国林强行拿走。
魏国林看完决议书最后决定后突然爆发,令人惊愕不已。
“蒋繁碧!这么多年你爸爸有当我是他女婿吗?他生前,我别想靠近汉臣一步,他死,所持股份与名下财产全部由宋校继承!没有给苡芝一毛钱!宋校一直痛恨你和我,现在联名董事会踢除你!这是何等狼子野心!你要由他随意宰割吗?”
听了魏国林的话,唐泽竟然一身冷汗……
他的眼睛默默移向蒋繁碧,见她有被魏国林说中要害而脸庞无比惨烈,双手折磨着掌心里的董事会决议书。
“你不敢找他,我敢!我女儿同样也是蒋震的血脉,凭什么一毛钱也分不到?就算打官司我也要要回属于我女儿的权益。戒”
魏国林腹中的这口恶气显然由来已久,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连日来外界舆论对当事者的折磨是引子,今日唐泽亲自送达的决议书才是最终原因,在利益面前,没有人可以面不改色。
魏国林推开蒋繁碧朝玄关走,蒋繁碧想不到他动真格,阻拦不了,面如死灰。
“魏国林!”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冲向玄关时唐泽退后数步,眼前的一幕像一场电视中走出来的豪门恩怨剧,剧中的人为了各自利益暴露了掩藏的本性。
换了鞋的魏国林打开门前防盗栓,久未露面以至于遥遥望见花园尽头黑色铁门前拥堵的媒体朋友们竟然浑身战栗。
这是对舆论暴力的胆怯与敬畏。
尤其蒋繁碧,在紧接着魏国林之后看见家宅外围拥堵的各大传媒朋友们,竟像被人光明正大的撞破了丑事,无地自容。
“国林,我们先回家,别这样。”
“一边儿去!”
魏国林将蒋繁碧的手臂挥开,毅然决然的冲向了花园尽头那不可言传的滔滔江海,可见利益这玩意儿有多重要。
“国林!你疯啦!”蒋繁碧拢身,在花园尽头突然闪现的镁光灯的刺激下痛苦的以手左挡右护,向魏国林追击:“你给我回来!魏国林你给我回来!”
夫妻二人或震怒或惊恐的身影浅没在花园馥郁的植被中,唐泽站在玄关口镇定自若的伫立张望,久而久之,他敛息思索,将手机从西裤口袋中摸索出来,拨出了宋校的号码。
传来电脑美声,宋校的号码占线。
唐泽带着董事会决议书离开后,宋校从会议厅返回办公室,五分钟的时间,他在66层高的落地窗前抽完一根香烟,烟蒂投进了他手中旋握的透明水杯中,那杯水一口未喝,接满半杯只用来收集烟屑与最后的烟蒂。
整洁的办公桌传来嗡嗡的蜂鸣音,他掉头朝那个方向迈步,再将手中玻璃杯放下,拿起因震动而在桌上做旋转运动的手机。
没有想到是这个号码,有意外,所以之前凝重严峻的神情一扫而空,嘴角竟不由自主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连通后他先说:“起床了?”
电话那端与他远隔千里的凯茵声音甘甜的问他:“在忙吗?”
他转身,握着手机走回落地窗前,午后骄阳热情似火,令人不能直视,多加沐浴也会浑身浴火。
“不忙,吃饭了吗?”
“给你打完电话就下楼吃饭,你吃饭了吗?”
“用过了。”
声音潺潺,却欺骗了她,怕说出真相她会指责他,偶尔时候,他也怕女人的唠叨。
“下午忙吗?”
“下午要去证监会。”落地窗上落了太阳光斑,他竟像少年一般好奇,伸出长长的白指,往光斑上按压,唇角一直伴有笑意:“今天怎么睡到了日上三竿?”
凯茵是不赖床的,关于这一点,宋校有信心。
她的声音沉默了须臾,然后低弱了几度,将昨晚的事情还是告诉了他:“宋校,奶奶昨晚心脏病发,住院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没事,现在叔叔阿姨爷爷都在医院,家安上学,我腿脚不好,阿姨没让我去,所以我现在一个人在家。”
“……”
宋校那根长长的手指从太阳光斑上拿下来了,他的脸色……变得很沉重。
“我并不知道奶奶有心脏病。”
凯茵无心之举:“你不常回家自然不清楚。”说完后觉得不妥,便又挽救:“好在发现的早,医生建议以后启用家庭医生,奶奶接下来好好保养身体,应该还蛮乐观的。”
宋校在T市午后的阳光中目光微凝,久而久之,眼球被娇艳的阳光狠狠刺痛,这才知道阖上眼眸。
“宋校,你忙你的,这边不用担心,叔叔不让告诉你,怕你又要回来,奔波劳累。”
“嗯。”他淡淡应声,已转移话题:“你呢?”
“我?”凯茵笑着反问,声音充满了童趣:“我老样子,干嘛搞的像许多年没见了似的。”
他失笑,抬眸一看,落地窗外金子般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此时正是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夫妻闲聊,午后的日子仿佛为此留驻,淡淡一转,已经半小时之后。
破门而入的人打破了单手插袋矗立在阳光中通话的沉静男子,他幽幽转眸,缱绻心神俱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凯茵,我先忙了。”
那端声音清脆:“好,你忙,有空再聊。”
各自收线,没有难分难舍。
再次转身而来的男人面色阴厉,毫无温度的钢灰色瞳孔犀利的凝视此刻正在朝他走来的魏国林。
蒋繁碧推门而入,高跟鞋尖锐,声音更加尖锐:“魏国林你疯了!给我回家!”
被蒋繁碧桎梏了手臂的魏国林火从心生,甩开她的样子十分凶狠无情,蒋繁碧的高跟鞋连连退后,与大理石瓷砖互相摩擦,声音令人不忍耳闻,将要无法维持的身体撞在一堵坚硬人墙上,是唐泽。
礼貌的扶住她,然后放开她,保持绅士之风。
魏国林已经走到宋校面前的三分之一处,指中几页董事会决议书像碎雨纷纷摔下,落满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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