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缄默了,宋校在最远的地方,与唐泽一同远远观望着,但是彼此的脸色都十分冷峻。
“亲家姨娘!”
最难堪的莫过于主人,张婉追薛玉珠下了楼梯,薛玉珠一面牵着秦岭一面头也不回的对还在楼上的秦之书说:“老公,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亲家姨娘!”张婉在第九级台阶上拦住了薛玉珠:“亲家姨娘,吵架也是常事,她们是亲姐妹,不要紧的,回头我说说凯茵,她是不懂事,说话太重,亲家姨娘是她长辈,就别计较了,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嘛,是不是?植”
薛玉珠对张婉还是有意奉承靠近的:“上将夫人,您真是优雅,难怪上将那般疼爱您,女人都该像您这样,蕙质兰心,不过我今天实在受到了伤害,被骂被侮辱的是我女儿,我真的伤心了,您家的喜事我恐怕不能参加了,但我还是很喜欢您的,您不嫌弃,我们以后经常联系,今天我先走了,这几日谢谢您的招待,上将不在家,您替我和他说一声,感谢您二位。”
世人都在向权力和金钱低头,薛玉珠说的这番话没有巴结讨好,没有人会信。
薛玉珠拉着秦岭继续往下走。
楼上走廊上的薛玉珍突然挤到栏杆边,对楼梯上的人生气的一吼:“玉珠!堕”
薛玉珠噙着泪水回头仰面,薛玉珍在楼上栏杆边朝她俯视。
“大姐,你家的婚礼我不参加了,大妹嫁到高门,毕竟不是小门小户,你也多提醒提醒她,像她那个素质,有失公公的身份呐。”
字字句句都是挖苦、讽刺,薛玉珍没有为凯茵出头,她说:“回去小心。”
薛玉珠掉头便拉着秦岭走了,不久后,秦之书也拿着两个女士手提包和一个小旅行包离开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虽说都是家里人,但还是难堪的。
张婉分散大家注意力,引大家下楼玩牌或者吃点心,不久后,走廊上的人群散了,只有薛玉珍、萧俊峰和张婉了。
凯茵的房间,门是敞开的,几位长辈朝屋里一望,正见背对他们的凯茵坐在床边,旁边芮芮陪着,芮芮一直抽纸塞给凯茵,想必那孩子正在哭。
“走吧。”薛玉珍小声对萧俊峰说:“等她冷静冷静再找她谈。”
脸色严峻的萧俊峰点了点头。
他们本在楼下玩,听到楼上激烈的吵架声才跑上来的,不知道凯茵和秦岭为什么争吵,前面都没听,跑到屋外时只听到凯茵说了那番伤人的话,也太残忍,做父母的是不能包庇犯了错的孩子的,萧俊峰认,是他女儿的错。
脸色都不好看的薛玉珍和萧俊峰对张婉点了点头,三个人没有说话,那对夫妻朝走廊那头的房间回去了。
搞成现在这种局面,是没有心情再去楼下玩牌的,薛玉珍和萧俊峰想必回房商量两个孩子以及两个家庭往后的事。
走廊此时静了,非常安静,张婉这才留意到站在远处一直没有走近的宋校与唐泽,他们的眼神空中相遇,没有多说什么,张婉只对宋校点点头,宋校便会意了,他也淡淡点了点头。
张婉下楼了。
宋校迈步朝自己房间走来,芮芮抬头看见他,起了身,什么话也没有说,闷着头便从宋校身边出去了。
唐泽在外面等她,也想搞清楚凯茵和秦岭为什么争执起来,芮芮与他去他的房间了。
本来一件好好的事情,因着秦岭一句并不善意的话,激出了凯茵原本就在心里埋藏的不快,最终闹成这么个不欢而散的僵局。
后果是严重的,凯茵现在非常后悔,她背对走廊坐着,拿抽纸擤鼻涕。
如果当时能忍一忍就好了,而且,凭心而论,她对秦岭说的那番话,过分了。
宋校不知不觉站在了她面前,流光水滑的裤腿,叫她看了便能心安,抬了头眼睛红红的,对他道:“我把事情搞砸了。”
小女孩嘛,经历的少,遇到气愤难捱的事情通常忍不了心中的怒火,宋校根本不会责怪她,相反,在某种意义上,他是赞成凯茵泼辣些的,这个社会,柔弱就是懦弱,会被人欺负。
凯茵这样子,他便不怕了,以后遇到不公平的事不怕她不敢替自己出头,而唯一需要他做的,可能就是替她收拾残局。
“我今天话重了,我跟她道歉。”
宋校退开一步,凯茵从他面前走过,小小的人儿,吵赢了架也不开心,反倒觉得自己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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