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怂包了?”宋校淡淡横着白眼:“要怂也是你老公怂,怎么是你的原因?好了,不要胡思乱想,我保证,下个月我们一定怀上,好不好?”
“如果怀不上呢?植”
“如果怀不上,那我们继续努力,努力到怀上为止,好不好?”
“那如果一直怀不上呢?”
凯茵这样说话宋校真的不乐意听,他板着脸,沉声打断了她:“行了,去睡觉吧,我也要忙了。”
此事作罢,凯茵却在清冷的夜间独自等来了白昼,天光微微亮起的时候她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睡了小小时日。
第二天阴雨,宋校归家,抱着凯茵在床上逗留了一整天。
那天,凯茵在宋校怀中发泄了多日来积压的委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先生轻轻抚摸太太的后背,他也疼惜,家中各方给予她的压力实在太大,包括他自己。
诚如她所说,每个人都在等待她肚子的反应,怀孕这两个字现在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响彻在凯茵耳畔,她神经衰弱,她招架不住,她越想怀孕越难实现堕。
夫妻又和好如初,晚间,宋校向凯茵提出了一项要求。
不准一遇到事情就往坏的方面想,要乐观。
凯茵答应了,被他抱着的感觉很幸福,再没有什么怨言。
转眼就是那个大军压境的周一,T市阴雨,出席审判的只有原告与被告双方,介于娉婷之事,法院取消了公众审判一项。
一个半小时时长,被告辩护律师发挥不了作用,因为魏立巍全部认罪,律师能做的只有介于被告认罪态度良好,请求法院从宽量刑。
娉婷之事,当庭秘密审理,避开被告方家属,以免受害者一方将来遭受此事的困扰。
判决下达后,陈会当场崩溃,法庭秩序一度陷入疯狂。
当天,法院楼前众位记者,宋校呵护凯茵最先离开。
台阶前的司机拉开商务车门时陈会突然出现,抓住宋校的后背陷入癫狂状态,无数长枪短炮齐齐拍下此时画面,身在台阶上的唐泽疾步上前营救。
宋校正在与歇斯底里的女人厮缠时,一旁的凯茵使出最大的力气将陈会推倒在地,她的脚崴住,跌下最后一级台阶。
“离我老公远一点!你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了!”究竟要多少血液的助力才能喝出滔天般的怒意,连宋校都瞠目。
凯茵从未这般愤怒过,她足足像一只发怒的狮子,脸颊通红,眼睛有泪。
当所有人的目光愕然的看着她时,宋校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凯茵的心,乱了……
这件残酷的往事是宋校心底最隐秘的痛,最无法提及的苦,就连这一生最为亲密的太太也没有办法打开他心里的这扇门,通往往事的路口。
宋校一直在这条路上徘徊,他找不到面对的勇气,这是他无法示人的自卑。
凯茵知道,他这一生,都不愿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他要向正常人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要为人反复议论、伤害。
所以身为太太的她想上前撕碎陈会,所以她在所有人面前热泪盈眶,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侧的唐泽与似乎看出了端倪的宋校苍白的凝望她。
“离我老公远一点!是你没有守住你的家庭,才让魏国林破坏了我老公的家庭!是你害了我老公孤苦伶仃!”
她的眼泪像泉水飙飞,泪光迷蒙中回到了19年前的三中老巷,心痛若死……
【往事】
刚下过一场暴雨,七月的梅雨季节持续了很久很久,校园台阶旁的石头也都长出了青苔,14岁的宋校穿着夏季校服背着书包从学校出来。
足球砸在他后脑勺上,他回头一看,朝他跑来的是魏立巍。
他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抓起书包带子飞快的朝校门跑去,魏立巍停下了脚步,平静的看着他离开了他的世界。
往返学校与家的那条道路需要穿过三中围墙边的小巷,巷子里穿梭着对面小区里的住户。
傍晚五点四十,放学的学生飞快的从他身边一闪而过,然后又有骑着自行车的叔叔阿姨路过他身边,如果不注意,会被自行车轮胎溅起的水花浇到白球鞋上。
他加快脚步,不时回一回头,却没有看见魏立巍的影子。
还好他没有跟来,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他与他,做不了朋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