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衍选择这样一个时间过来,用他的话说,就是——
“我们从日悬空走到日落,最后再到夜幕降临,是不是很像走完了一生?”
梁然抬起头看他的侧脸,点了点头,左手与他的右手相握,右手绕上他的左手臂,整个人温顺满足地依偎在他身旁。
陆修衍忽然停下脚步,侧低下头,吻了吻梁然的唇角,满足后,才又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第一次来这里,是刚来美国留学的那个秋天。那阵子,岳父母来美国看你,我便放了心,让自己离开了芝加哥几日。
因着我一直打算以后咱们在一起了,就带你来日落大道看落日,所以那次我就先来踩点。可一个人走实在太不滋味,我几次想中途拦下计程车返回酒店,却又几次坚持了下来。
因为,我得计算从什么时间开始走,才能避开刺眼的烈日,才能看到最美的夕阳。”
说着说着,陆修衍就自己笑起来了,一开始有些苦涩,在感觉到手臂的重量后,又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心智退行时的梁然,每每听陆修衍说起往事,都会很不耐烦地说他唠叨。
可她现在却乖巧地听他讲这些陈年往事,她的心智,应该是已经恢复了。
陆修衍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在洛杉矶的第三日,他们去了莱恩教授家中,莱恩教授为梁然做了详细的测验。
结果是喜人的,梁然的心理评测一切都是正常的,不仅心智完全恢复正常,并且对比四年前的测评,如今的梁然,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
到底是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
莱恩教授很热情,当日就邀请陆修衍夫妇在自己家住下,主要为梁然再作几次催眠和心理疏导。
效果很是明显,离开莱恩教授家时,梁然的情绪明显比刚到洛杉矶时高涨了许多。
他们此次美国行的第二个目的地——华盛顿,即是陆修衍在美国成立的专门为德国仁心集团分销医疗设备的销售公司。
由于十月底决定放弃出口业务,陆修衍便将分销公司的人员都暂时解散。
两个多月的时间,有的职员为养家糊口,不得不找寻其他工作,甚至有的已经去了别的公司上班。
因而陆修衍只联系到了当年与他一起创立起这家公司的几位元老。
那是梁然第一次去陆修衍位于美国的公司。
公司不大,坐落在华盛顿金融街的某一幢贸易大楼内的高层。
大厅是常规式的集中办公区,分成若干个格子间,那些格子间如今都是空置的,整个公司,仅留下两名管理部的值班人员。
就这么一个不大的贸易公司,负责替德国仁心集团销售所有大型医疗设备到世界各地。
会议室内,除了陆修衍外,还有几名亚裔,但他们都讲着英语,梁然分辨不出他们是属于东亚哪个国家的人。
梁然本想避开这样的场合,去隔壁陆修衍的办公室休息,可陆修衍却执意要她坐在身侧,陪他一起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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