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路致雅浑然不觉丈夫沈仲华的离去,只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儿子,“翊帆,你是妈妈唯一的骨肉,难道妈妈还会害你吗?”
“听妈妈的话,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了,也不是多了不得的出身,沈翊骁非要把她当成宝来争就给他好了!”
“欢欢比她可好多了,虽然是比你大了三四岁,但女大三还抱金砖呢!欢欢背后代表的梁氏资产又何止是金砖?”
“等你跟欢欢订婚后,路氏和梁氏的资产就可以正式进行组合,到时路氏就不仅仅只能局限于军工业生产,还可以借着梁氏的销售渠道,全面打开国际市场……”
“……”
路致雅口若悬河地款款而谈,沈翊帆清冷的眸底却是益发地讥诮鄙薄,
“你以为,梁晋欢是吃素的吗?你让她让出国际市场,她就会乖乖地交到你手上吗?”
“我看一直在做梦的人,是你才对!”
“梁晋欢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把梁氏做到空前盛大,论手段和能力,只怕到时候有你哭的!”
“……”
母子俩再度意见不合,差点儿又要争执起来——
门外却响起两记轻重有礼的叩门声,是深夜值班的医生过来巡查病房。
路致雅只好压下满腔的不快,默默地闭上了嘴,又仔细地询问了沈翊帆的伤势病情。
医生给沈翊帆作了一些基础的检查,确认他的身体各项反应情况均属良好,便劝路致雅放松心情,积极配合明天的手术治疗。
随后,很快离开病房,去给下一个病人作检查。
医生走了以后,路致雅看见,沈翊帆已经隐去冷笑讽刺的神色,清隽俊逸的脸庞上冷淡而又漠然,仿佛她这个母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顿时,一股沉重的无力感狠狠压下来,既伤心又失落。
再想起晚上在沈翊骁的公寓里被丈夫扇的那一耳光,更是满腔怨怼!
她疲惫地闭了一下眼,对沈翊帆说,“我进去躺一会儿。门外有我给你请的看护,有事情你就叫他。”
下午,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听闻翊帆需要做手术,就立刻联系院长给他安排了一间高干病房,内设有附属的休息室,方便病人术后家属可以留院守夜。
对于她的悉心安排,以及她的关心叮嘱,沈翊帆却未置可否,仍是一付不爱搭理她的态度。
路致雅也不想再跟他计较,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敷了一下被扇得红肿的半边脸,便走进病房内间的休室息,在医院准备的窄简的单人小床上躺下,缓缓闭上双眼:“……”
她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闭眸沉思没过几分钟,已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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