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似乎狠狠一怔,瞳孔急剧地扩张了好几倍!
控制不住,又扬起手,狠狠地再扇了女儿一巴掌,“不孝女!你这说的是什么混帐话,我打死你!我——”
白子杉却倨傲地仰起小脸,无惧于被打的疼痛感,眉目清冷,倔强不屈地直视着愤怒的母亲,冷笑出声,
“妈,你打够了吗?”
白夫人蓦地刹住手势,抡起的臂膀却因为女儿格外冷漠憎恨的目光,而迟迟没有挥下去:“……”
白子杉脸上的笑意更冷,“妈要是打够了,那我就去收拾行李了!”
白夫人又是一阵错愕:“你——”
白子杉却已经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扔到了桌面上,
“这是公寓的钥匙,麻烦妈帮忙退了。市委的工作我会辞了,就不劳烦爸去我领导那里打招呼了!”
她说着,就径自转身进房间收拾行李——
既然要断绝关系,她也不会再舔着脸享受父母的庇荫,即便母亲不说,她也不会再赖在这里。
……
因为是单身公寓,她的行李并不多。
没多久,白子杉便拖着一只行李箱走出来——
经过客厅时,脚步顿了顿,又回头朝母亲鞠了一躬,“妈,我走了,您保重!”
白夫人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白子杉,你——”
白子杉却已毅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公寓门口——
她走了,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伤心绝望的心情,却又格外的清醒而坚决:
如果说,姐姐是母亲唯一不可触碰的禁忌,那么,徐立宸就是她白子杉最后不能践踏的底线!
她可以不见他、不爱他、不跟他有任何关系,但是,绝对不会毁了他!
因为徐立宸是唯一没有放弃过她的人,就算她的父母和亲人,甚至全世界都放弃她,
徐立宸也会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耐心地等着她自愿从她执意陷入的泥泞地里走出来!
他是她赖以生存的光芒,她又怎么能怎么忍心亲手掐灭呢?
……
直到白子杉甩门而去,关闭的门板发出“咔嚓”地一记声响,白夫人才恍然如梦初醒!
看看自己刚才掌掴过女儿的那只手,又看看餐桌上留下的那串钥匙——
最后,她脸色复杂而又艰涩地抽了抽:“……”
脑海里恍惚又掠过了十年前,白子衿在医院里痛得满头大汗,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迷糊呓唔,
“妈,我好痛!好痛!痛……”
“妈,我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狠心,为什么宁肯看着我病入膏肓、生不如死,也不愿意让子杉割一个肾给我?!”
“妈,你偏心!你舍不得让子杉死,所以就让我等死,对不对?”
“……”
瞬间,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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