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谁也不知道写了什么的圣旨、连带着十万两白银兑换成的银票被人快马加鞭的追赶着送往瑾王爷的封地。
那边瑾王爷闵柏衍正带着一队亲兵在官道上疾驰前行。
三日前闵柏衍接到封地里传回来的消息,封地里今日里暴雨不断,河堤被冲垮,上万顷良田被淹没成一片汪洋,牲畜更是顺着这股洪水被冲出去上百里。
好在封地官员早早接到消息在高地筑建了不少简易民房,这才基本没造成人员的伤亡。
但赈灾银两早已用尽,数座乡镇的百姓只能日日稀粥果腹,且还要不断的抗洪筑造堤坝,连日来已经累到了不少的壮年男子。
暴雨连天,洪水迟迟不退,又缺粮少衣,却迟迟不见皇家之人前往至此。
不少的百姓都在互相传言,朝廷已经把他们放弃了,放弃了他们这一片已经变成汪洋的土地和土地上的百姓。
这洪水退不下去,今年的收成也是没有指望了,百姓们双重绝望之下便有不少人带着妻儿老小逃难去了,可谁知翻滚的洪水眨眼间便将他们吞没。
这一来,人心更是动荡不安,封地官员急急地便送了信鸽过来,闵柏衍一看到信便慌忙动身前去宫中想向轩帝直接申请拨些赈灾银两。
谁知那日闵柏衍急匆匆的进宫,到了御书房中殿便不能再进一步,而轩帝也始终没有宣召他进去。
听着内殿中的说笑声闵柏衍心中一阵恼怒和失望,静坐了片刻后便匆匆离开。
父皇已经不是那个心系百姓胸怀天下的父皇,他再苦等下去害得只会是更多的人命!
走出皇宫大殿的闵柏衍回望那巍峨又金碧辉煌的楼宇宫殿,翻身上马时怒急攻心的他呕出了一口鲜血。
“王爷!前方的路已经被淹没了,路况不明,属下建议明日再走!”
前方探路回来的士兵在暴风雨中嘶吼着。
漆黑的云好似要压到地面上一样,狂风骤雨闪电雷鸣,闵柏衍一行已经在这样的天气中疾驰了一天一夜。
开始还好些,地势稍高,路面即使被淹,但看着官道两旁的高大树木也能前行,但水早已经淹过了战马的小腿,行进起来吃力且速度慢。
越往难走地势便趋于平缓,被谁淹没的路谁也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多深,况且滚滚的洪水中夹杂着不少被冲断的树木和杂物。
地势稍高的山路不可行,暴雨连天,山石早被浸泡冲刷的松动,山啸暴洪常有发生。
闵柏衍坐在战马上看着前面的一片汪洋,被暴雨打湿的脸上一片冷峻,前方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田,根本无处下脚。
若是冒然前行恐会人畜受伤,那样更是给行进增添了负担。
闵柏衍眉头紧锁着,两道墨眉被雨水打得湿透,一条条水迹顺着皱起的眉头和眉毛间躺过脸颊。
抬手擦了一下满脸的雨水,闵柏衍大声嘶吼着命令道:“弃马徒步前行,身上不必要的东西全都丢掉减轻负重!”
“王爷,弃马前行多有不便,长期在水中泡着身体会成熟不住,且这两日奔袭您已经疲惫不已,属下……”
“别说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可行,拿出绳子都捆在腰上,拉着彼此的手前进,否则这大水会把人都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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