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的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带起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本就有些烦躁的顾从云更有些心浮气躁,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就没停止过。
父亲对老二的态度不明,母亲和祖母对他喜爱非常,自己在顾府中的地位颇为堪忧啊!看来真的有必要去旁敲侧击一下为何二弟的名字会与自己和三弟的不同。
当然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若是能确定二弟与他们兄弟俩不是同一个父亲、或者不是同一母亲,那自己便有法子去对付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些束手束脚。
不日老二便要归来,这次归来后他在顾府乃至金陵城的地位都会水涨船高,难以捉摸的轩帝会提拔他的官职也未可知。
林林总总没有一件能让人心里痛快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整日不务正业只知道拈花惹草的二弟开始突然变了呢?变得有些争强好胜,且更懂得收敛心思,让自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从前二弟只是在父亲的冷落和自己有意的打压下有些心灰意冷,更是集结了一帮与他一样的富家子弟整日里招猫逗狗。闹得鸡犬不宁,进京兆尹府更是常有的事。
可好像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他就渐渐的变了,虽说脾气秉性仍旧像以前一样令人厌烦,但他对自己却不像从前那样不知反抗,甚至对父亲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恭敬。
好似对父亲的那份孺慕之情已经消失不见,更是处处与自己作对,这种作对和从前的惹是生非不同,他在于自己争父亲的关注、争在整个顾家的地位。
自己早就知道二弟聪慧,所以才会在幼时便开始有意的去压制他、甚至是去诬陷他,让父亲不再喜爱这个顽劣的二子。
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是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了轨道?让自己被动非常,甚至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夺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关注。
马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顾从云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父亲开口说才能显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大少爷,到了。”小厮勒停了马车,跳下车辕后站在车厢门口禀报了一声。
这时府中的管家吴伯从门房中走了过来,看着正要下车的顾从云笑眯眯道:“大少爷,老爷特地让我在这等您,知会您一声,回来了就去老爷的书房。”
“好,辛苦吴伯了。”顾从云勉强一笑,随后抿了抿嘴角。
父亲对于自己今日与李生桐相约一事是知晓的,但却未免有些太过心急了些。自己还没等踏进府门父亲便迫不及待的唤自己前去,还真是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闻着这满身的饿酒气顾从云的脸上有些更加难看了,与一向无酒不欢的二弟不同,他是有些厌恶饮酒的,若无必要,他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这满身的酒气熏得他有些想吐,原本还打算回去洗漱一番再去向父亲禀报,看来只得作罢了。他不能让父亲以为自己心存怨怼才有些怠慢、甚至是对父亲存着不恭敬之心。
满怀心事的顾从云绕过石屏迈着大步不疾不徐的向着后院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吴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顾从云,随后便又挂上那副常年堆在脸上的笑容。
这笑容看似平日与无异,但与对待顾清临时总归是少了些真诚,这样的笑更像是一种假笑,不是发自内心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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