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相通什么事情一般,张信达越说越感到心惊肉跳,双眼更是不安的向四处乱瞟,且越说声音越低。
他怎么就如此的糊涂呢,看瑞王殿下式微,他便自以为眼光独到慌里慌张的向瑾王殿下示好,后来得知瑾王殿下加封为瑾瑜王殿下,更是迫不及待且大张旗鼓地为其筹备银两以供其赈灾所用。
这些种种只怕陛下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尚未开罪自己只怕也是因为瑾瑜王爷并不待见自己,但叶大人可就不同了。
“张大人言之未必没有道理,只是眼下你还是要镇定些为好,若不然陛下那里没有示下时你自乱阵脚,不亚于引火烧身啊。且这一把火不会就这般无端端的熄灭。”
周大人看了一眼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的张信达,垂下的眼中闪过一道鄙夷,但口中却是充满忧虑地叹了一声。
“哎,只怪我目光短浅,远不及周大人这般高瞻远瞩。现在看来周大人这般按兵不动才是上上之选。”
张信达苦叹一声摇了摇头,端起又放下反复了数次的茶盏被他递到了嘴边。
似是饮酒一般,张信达一仰首将满满一杯早就凉透了的茶水饮下腹中,满嘴冰凉苦涩之感瞬间便将张信达淹没。
张信达忍不住咋了咋舌,这茶水虽苦涩,但却也能让人头脑清醒,更能使人名目,耗能看清前方这布满雾瘴的道路。
“身为人臣,当谋陛下之谋、思陛下之思、忧陛下之忧,且为人臣子一日便要忠于一日。言尽于此,张大人好自为之吧!”
周大人看了一眼他面前也早就冷了的那杯茶,而后看了一眼窗外渐渐消弱的雨势,凝重的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张信达听完周大人的这句话有些若有所思,但回首望过去的眼中已经带上了讥讽。
而这时在叶府中捉雪虎的顾清临和聂海阁二人已经将雪虎装进了笼子中,并按原路返回,抬往叶洵的院落。
雪虎呆在笼子中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抬着笼子的八名羽林卫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连先前一脸探究的聂海阁眼中也满是凝重。
这雪虎目露凶光,定然不是驯化之物,如此不设防备地抬到皇宫之中,恐将伤人啊!
若是伤及寻常宫婢内侍等人也就罢了,若是伤到了陛下,只怕雪虎难逃一死,届时若是卓阳国就此发难可就大事不妙啊!
一行人抬着巨大的笼子脚步匆匆,唯有行走在笼子一侧的顾清临眼中全然无忧。
透过大开的门窗,那对紧紧相拥的身影一目了然,聂海阁微微拧眉,随后便扬声到:“雪虎已经安稳入笼,若无其他事宜,便出发吧叶大人。”
装有雪虎的笼子被放到了地上,雪虎喉咙中发出几声呼噜呼噜的低吼声,但对于顾清临的试图靠近,它眼中却是全然戒备。
“好了夫人,且安心,这一府上下还要靠你安抚,娘那里先瞒着吧!”叶洵松开手臂,微微低头对着佟安卉低声交代着。
他身上所穿的官袍上胸膛那处已经被浸湿一块,一块稍显黯淡的颜色看上去甚为明显,且微凉的风拂过时,胸膛处更是有冷意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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