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带着质疑的惊呼,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晏梓河险些就要抬头回一句,“就是这么简单。”
事实就是这样简单,只不过这些医者碍于瑾瑜王爷的身份,不敢下那几味猛药罢了。
而瑾瑜王爷一路上染了风寒又急火攻心,且这些火气又都积郁在心口,导致经脉阻塞,这才会昏迷不醒又忽冷忽热。
师父已经说了,王爷并未染上疫病,只要这几副药吃下去,吐出心口积郁的血气,保管药到病除。
浓浓的药香气已经从紫砂罐中满溢出来,晏梓河不由地吸了吸鼻子。
从他记事起,身边便一直伴随这这股浓郁的药香气,但这药香气有的人却极为厌恶。
阿毅就是这样的人,在凤梧山上那段日子每到煎药的时候,阿毅总是跑的老远去躲着……
“老哥,术业有专攻嘛,确实就是这么简单,我糊弄你作甚。”
蒙老头手中端着一盆泡着草药的温水,放在床榻边后,头也不抬哼道。
从昨日在他着手准备为瑾瑜王爷诊治时,这个老家伙就在一旁碍手碍脚,最让他气恼的是,这个老家伙总是跑过来质疑他,又在一边问东问西。
哼,他一个响当当的名医,手里救治过来的人数不胜数,莫说是因为得了恒毅的嘱托,就算没有恒毅请他出山,他知晓这样的事情,也会义不容辞的前来为瑾瑜王爷诊治。
不为别的,就为了救治一个瑾瑜王爷,便不啻于救了这一城的百姓,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本身已在世俗中,想要避世又哪有那么简单!
他带着小晏隐姓埋名,不过是不想给恒毅招惹祸端罢了……
蒙老头叹息了一声,随后一把掀开盖在闵柏衍身上的薄被。
站在原地尚有些困惑的林老太爷见到蒙老头的动作后,口中低呼一声,抬手指着蒙老头,口中轻斥一句。
“你……你怎么能如此粗鲁!”
“别站在那看热闹了,现在正值酷暑,前几日的暴雨刚刚下过,往后这几日正是高温的时候,王爷躺的太久。”
“你要是不想王爷生了席疮,就赶紧过来搭把手,别在那大惊小怪长吁短叹,听的老夫心烦。”
被指责的蒙老头口中也没了好气,瞪了一眼林老太爷,随后便上手开始解闵柏衍身上的衣物。
“席疮?不可能,老朽我每日都派徒弟给王爷捏腿揉肩,就是为了预防此症,你真以为老朽我是半吊子的庸医吗?”
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林老太爷一摆手,气咻咻地哼了一声,随后便也走到了床榻前。
蒙老头扶着闵柏衍翻过身,就看见闵柏衍的腰背上起了巴掌大的一块红斑,且他背上的温度也有些滚烫,当下便冷下脸来。
“哼,还不是庸医,不是庸医这背上都起了红斑,等过上个三五日红斑就会起血泡继而溃烂,到那时,只怕王爷醒了也得在床榻上捱个十天半月。”
蒙老头拧紧了眉头,脸色阴沉着,盯着走过来的林老太爷狠狠地剜了一眼。
“这怎么会……老朽我虽然不是神医,但这点最简单的预防之术还是懂得的,若不然这瑜城的百姓怎么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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