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过一条命罢了,本就是您所赋予,若是您想要,就还了您又如何?恰好也两不亏欠,何来畏惧?”
顾清临丝毫没有受到顾言的威胁,只是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冷漠起来,且眼中的嘲讽之意也是尽显。
“您如今对待顾清临的态度较从前还真是截然不同啊!就是不知道顾清临如果还是过去那个浑浑噩噩度日的纨绔子,您可还会如此?”
“不知您可曾想过,我之所以会有今日全都是拜您所赐!您何时曾有把我当成是您的儿子,您的眼里只有权势和算计。”
“若非顾从云对您言听计从,您又会待他如何?是否早就像现在这样一脚把他踢开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骗骗自己也就罢了,您以为我会像他那般愚蠢吗?”
“在您眼里,哪有什么血脉父子之情,只有可用与否才是真!您如此这般不是虚伪又是什么!”
情绪十分激动的顾清临口中言辞犀利且尖酸,阴沉的双眼始终看着顾言,像是已经全然忽略了一旁的轩帝和段恒毅二人。
与满面怒容且有些哑口无言的顾言相比,一旁的轩帝和段恒毅在听到这些话后,心中却是各自起了计较。
轩帝脸上兴味的神色越来越浓,且眼中目光也频频地落在顾清临身上,而非是段恒毅这个假的“顾清临”身上,似是他已经有些相信了顾清临的所说。
而让段恒毅感到不妥的是,越是这样真情流露的顾清临越加显得真实,因为这些怨念是一直在他心中所存在的。
且这些话怕是已经憋在顾清临心中许久,只不过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契机罢了,若非有这等变故,也许这些话永远都不会从顾清临口中说出。
他宁愿做一个稀里糊涂的风流少爷,也不愿意去撕开维系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
因为顾清临心知,一旦这最后一层遮丑的窗户纸被撕破,那么他们父子二人之间便不仅仅是存在着一层隔阂,而是一道天堑鸿沟。
顾言不需要,也不愿意要一个忤逆浑身尖锐的儿子。
而顾清临则是没的选择,但却仍旧不愿接受一个唯利是图满心算计的父亲。
一旦这层纸被捅破,那么他们二人便都是对彼此的心中所想心知肚明,但偏偏却又有血脉牵连,这样一对针尖对麦芒的父子间只会有硝烟弥漫,而不是心平气和。
但顾清临说的越多,越对他不利,甚至这些话的作用,已经远远要比他拿出十足的证据,来证明他才是真正的顾清临还要更加有力。
若非当真在意,又怎会心生怨怼?
“呵呵,阁下倒是十分入戏,看你这份情真意切的模样,若非本公子心中坦荡,且对于父亲的做法并无置喙之处,怕是都要相信你才是真正的顾家二少爷了!”
段恒毅缓缓从地上起身,脸上一片风轻云淡,慢慢地踱步到了顾清临身前,挡住了顾言不断看过来满含恼怒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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