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洵这般说,叶婉茹的眼中便又重新染上了恼恨。那夜在殿上,虽然看似状况百出,但无一例外每一柄剑都在指向叶家。
且当日看似混乱的局面,实则也是清晰分明,所有的意向也都围绕着父亲,似是父亲就是那封谋逆信笺的书写人才是众望所归。
如今再想那日的情形,叶婉茹仍觉脊背发寒,似是那滔天的骇浪随时都会压下来一般。
忖了忖,待心中那股蹿升而起的火气平复些时,叶婉茹才再次开口。
“爹爹无大碍便是大幸。”
眼见着怀瑾还要一会儿才能进内院,叶婉茹复又开口,“爹爹,昨夜女儿收到顾清临派人送来的手书,言之城南河堤上挖出了不少的骸骨,且昨日在他进宫面见陛下时,在河堤上无故出现了六个装满金锭银锭的箱子。”
“他亦言之怕是这些羽林卫中出了内鬼,否则三百精锐防范的情况下,若还有人能出入如无人之境,怕是鬼魅一类才可为。”
“可女儿以为亦不然,如若羽林卫当中当真出了内鬼,陛下不会一无所知。那夜的情形女儿记忆犹深,可见陛下的手段远不止所见这般。”
一连气说完这些话后,叶婉茹也不禁锁紧了眉头,心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逝,但又抓不住那倏然消逝的为何。
听罢这些的叶洵眼中神色深沉了几分,脸上也带起了几分嘲讽。
“无论是手段还是势力,陛下所显露出来的不过九牛一毛,想必昨日那一出闹剧我女已有所耳闻。不过两条街几处宅邸相距,咱们府上晚间才听到消息,可陛下那处却早早便听闻。”
叶洵说到这处后便不再继续说,反而冷凝的目光轻转,口中也喟叹了一声。
“羽林卫中一直直属与陛下,这其中虽大都是精锐,但也不乏良莠不齐之流,财帛权势无一不动人心,能坚守本心者自是不在少数。”
“那些枉死在河堤之人,待事情查明之后,自是会一并解决,这一点婉儿大可放心。”
叶洵说罢这几句话便不再言语,只缓缓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自顾自地啜饮起来。
而叶婉茹却在听闻这些话后,心中兀自思量起来。
方才爹爹口中所言都并未完全说透,但未尽之言她却已经听得分明。
轩帝之所以能这般快地便得了消息,显然是在顾府上安插了自己的眼线,那么他们府上也自是不用言说,否则那日羽林卫围府,又怎么会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所谓的证据?
且就顾清临送过来的手书来看,他也并未尽实告之,而是有所保留。
叶婉茹一双凤眸微冷,想不到顾清临在斟酌过后,还是把真真假假的消息给她送了过来。
可是他忘了,这天下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禀告老爷、小姐,瑜城送了信来,且属下听闻今日出行的陛下在西山与顾二公子不欢而散。”
快步进来的怀瑾对着上首端坐的二人行了个礼,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叶洵手中。
“可是瑾瑜王爷大好?可知是为何不欢而散?”叶婉茹先是眼露喜色,但随后心头闪过一道惊色,按下不知为何乱跳的心绪,连忙追问了一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