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他们当是有意避开他的,否则也不会独独与大将军府有联系却又避开了他。
从前在军中时,他便知道蒙老伯对自己是有些疏离的,想必这些都与他的身份有关,一如那些军中的将士。
虽同吃同住,却不会过分的亲近于他。
但想不到不愿意趟浑水的蒙老伯这一次到底还是出山了……可见他是个极为念旧之人。
只是请蒙老伯出山的人当真是霜痕吗?
闵柏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掩在了脸上,同时也挡去了眼中的怀疑。
一股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香缓缓窜入鼻息,闵柏衍无力地长叹一声。
如今这般像废人一样整日卧在病榻上,也不知何日方可大愈!
“王爷,切忌莫要思虑过多,我先扶您起来把药喝了吧!”
晏梓河清润的声音响在耳边,闵柏衍口中“唔”了一声算是应答,便咬紧牙关双手握成拳同时腰部发力,强撑着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不过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坐起身来的闵柏衍脸上已经又冒了一层汗珠子,且脸色也白了两分,能看出来他仍旧十分的吃力。
站在帐门口几次欲开口的亲卫队长沈斌连忙大步迈上前去,站在床榻边双手撑在闵柏衍的背上,支撑着他能坐稳。
有了背部的支撑,闵柏衍长长地舒了口气,盯着面前这白瓷碗中黑漆漆的药汤子略一拧眉,随后便在晏梓河的帮助下将其一饮而尽。
呛人的苦涩在口中蔓延,但闵柏衍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两手捧着装有清水的碗漱了漱口,这才略微偏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
“近日这城中可有异象发生?”
这一眼看似轻飘飘,但实则无比的沉重,且这一眼中的严肃神色,都看得沈斌心头微微发颤。
他心头发颤并不是因为瑜城得事务他们没有处理好,而是自醒来后王爷这少有得几次清醒中,神色都有些沉郁。
好似在他心头压着许多事一般。
沈斌只转了转眼,便神色自若道:“回禀王爷,近日来瑜城并未出现太大的异象,一切都在可掌控之中,近日属下带人去北山上抓回了一股趁势作乱的乱匪,因都是逃荒走投无路之人,便尽数押在了五里外的营中。”
闵柏衍听后并未言语,只略微一颔首便表示此事他已经知晓,且亦赞同沈斌的做法。
沈斌看了一眼闵柏衍的侧脸,随后手上便又加了两分力气,这才说出了让他迟疑许久却不得不说出口的话。
“王爷,几日前城中曾发生过两次民乱,虽已镇压下来,但金陵中已经派了人前往瑜城,若是不出以外瑞王殿下一行明日日落十分便可抵达。”
听到这话的闵柏衍脸上现出瞬间的怔神,但随后他那一双清亮的桃花眼中,便现出几分冷笑来,且垂在身侧的手也颤抖的更加剧烈。
“咳咳……咳……”
闵柏衍方才有些苍白的脸上随着这一阵咳嗽,升起了些许的潮红,但脸上的冷笑却越发的分明,且那一双似是布满温情的眼中也尽是嘲讽。
“他还真是等不及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