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后来……”
心中震惊且忐忑交集的沈斌顺着这话说了一句后,便觉不妥,但心神都已经被问话的王爷所牵动,不禁有些懊恼地住了口,稍缓须臾后,才继又开口。
“那日原本是皇后娘娘为河阳郡主和塔拉塔娜公主举行的晚宴,而陛下正召顾清临进宫述职,且又恰逢几位殿下进宫探望几位娘娘,最后便合宴到了一处。”
短短几息间闵柏衍便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怒气和一股不甚明显的恨意,出口的话语除却难掩的沙哑外,再难听出一丝的异样之处。
“父皇发难叶大人,便是在婉儿与河阳郡主进宫之后吧?”
“殿下所料不错。事后据属下调查得知陛下派兵围困叶府之时,就在叶小姐与河阳郡主进宫以后。”
说完这一句后,沈斌便忽觉竟有些词穷,明明近日来所发生的这些事情都积压在他心中,且已经打定主意要全然告知王爷,在这一刻,他却又有些心生迟疑。
闵柏衍舒了口气,心中想得分明,也并没有因听闻此事而失去理智。
“叶大人断然不会如此,明显是有人暗中谋算。”
“殿下所言极是,这桩事不过在当日也便有了结果。最后玥王殿下被指为栽赃陷害之人,且陛下一怒之下褫夺了玥王殿下的封号,并将二殿下囚禁于王府之中。”
一直凝视着沈斌的闵柏衍听闻这些话后,带着病态的脸上现出几分嘲讽来。
方才沈斌所言中有一个词用得几位微妙。
“指为”可见并没有真凭实据的,就像他被指为身染疫症一般。
他并非是同情二王兄的遭遇,只不过是思及己身罢了。
他与他并无二致。
不过好在叶大人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否则他亦是难辞其咎,又于心何安?
且这件事从种种迹象上看,都像是母后和父皇联手算计了叶大人,然而不用问及,他便知晓,母后对此事并不知情。
这一切都是出自父皇之手,也许……那一封意有谋逆的信笺全然都是出自父皇之手。
揭发叶大人的密函根本就是莫须有罢了,不过是父皇想要寻一个发难叶大人的由头……
……不对,若父皇当真想要借机发难叶大人,为何最后受到重则之人又会是二王兄呢?
此事他并不以为是二王兄所为,二王兄虽说不是好相与的,但他不会因为想要把叶大人拖下水便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来都是图穷匕见走投无路时的下下之策。
他玥王殿下应该是风头两无才是,没有道理做出此举。
那么这件事的幕后之人便是另有其人,而父皇所做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呵呵,为了权衡朝堂,他们几人终究是谁人也不曾逃出过父皇的手掌心。
一脸自嘲笑容的闵柏衍轰然放弃了撑住大半力量的双手,任由自己无力的身躯向后倾倒在床榻上,同时那些在他眼中浮现的怒气和悲伤再也无须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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