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直倾慕叶姑娘吗?且金陵中早已经有传闻他放言非叶姑娘不娶吗?
既然如此,为何又对她有如此深情的模样?
他便是这般左右逢源想享齐人之福吗?
孔采薇心中升起了一股愤怒和悲伤,他并不是她所认识了解的那个顾清临。
顾清临有情深,甚至不顾颜面地追在心悦之人的身后鞍前马后,只为能换她回眸;他有情深,面对心悦之人时会流露出旁人未见的温柔神色……
这些都是从前她所期盼和奢望的,而今这样一分温柔以待放在她面前,她却又患得患失起来,且归根结底是她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顾清临。
这种不信任与她心悦顾清临并不相干,且亦并不妨碍她心悦于他。
“站在我面前之人,便是我心中所想吗?名讳如你又为何?没有名讳之人又是何人?”
孔采薇的眼中带着前所唯有的认真神色,深深地望着顾清临。
她想从他口中听到真话,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似是带着弄虚作假一般的假意温柔。
顾清临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复杂的神色,似是有什么在困扰着他一般,且他的眼中又有些许的迷茫。
没了名讳之人又是何人……
没了名讳,他便依然还是他,即使他被冠上张三李四等姓名,他依然还是他,还是顾清临……
他只是不想有顾言那样的父亲,却从未想过要丢名弃姓,顾清临便是他,他便是顾清临,这一点上始终无法更改。
名讳如他便已经是不可割舍,跟随了他二十年之久的名讳,又如何丢弃?
顾清临执起孔采薇的手,缓缓地覆在自己的脸上,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把孔采薇发抖的指尖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是热的吗?”
顾清临口中嗤笑一声。
当手被顾清临执起时,孔采薇一颗心开始狂跳起来,且又十分地紧张不安,更多的却是一种羞赧。
她从未与心悦之人如此亲近,可无论是鼻息间萦绕的香气还是指尖下泛着微温的面颊,都在真真切切地告诉她这些都是真的,并不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
像是失魂一般,孔采薇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的那张带着浅笑的脸,口中喃喃地应了一声。
“是热的。”
“我是热的,心也是热的,如此你还不相信站在你面前之人便是你心中所想吗?”
“这荷包上绣制的图样可不就像此刻的你我二人?”
顾清临从孔采薇手中抽出那枚荷包仔细地端详着,眼中的欣喜之意分明,手上也分外爱惜地轻抚着紧密的绣线。
佳人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绣制着荷包,那一针一线便都是情谊,也许她还会害羞浅笑,毕竟这样的图样送给男子便是在表明心迹。
“你愿意同我一起远走高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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