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跟着游街的队伍缓缓前行,拥堵着往日金陵里繁华的街道,这等景象若是换作寻常,早被当作乱民扰乱秩序抓了去,然而今日却无人担心。
且这围观的百姓们当中也已经有人开始跃跃欲试,举报哪家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买人入府,只要查到线索,便可去府衙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足以挥霍一阵子,且二十两银子也足以够寻常百姓家顿顿有肉有细粮的嚼用一年,二十两也足够做个小本买卖……
举报一个可得二十两,要是多了,那钱还不是源源不断?有了这些钱还不是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就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奔波了……
动了心思的人中,勤勤恳恳的农户庄稼汉倒鲜少有人,倒是不少平日里好吃懒做的赖汉们开始有些心思不定。
那些赖汉们都把注意打到了那一长串的“人葫芦”身上,倒并非是想要等这事了了再把这些人到府衙举报一回,而是认真地观察着这些人有哪些的共同点。
几个平日里就找猫逗狗的赖汉凑到了一起,且又是临近“人葫芦”的最佳位置,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这十几人来,且他们的目光更是有意无意且极为放肆地打量着那位陈夫人。
陈夫人虽说如今身宽体胖,但那一张脸上的颜色却也当属妍丽,且又带着一股美妇的风韵,看上去倒是比那些干瘪的小姑娘更有看头。
“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啊,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怎么他们做的恶就比咱们还恶呢?”
“哼,你看谁俩鼻子俩眼了?奸人又哪个脸上带了字?陈善人今日若是不事发,谁会知道她背地里是个……是个**?”
“听说她每过两三个月便会换一个少年,只有极为得眼的才会留在府上,这几年下来糟蹋的少年怕是没有是个也有八个。”
“这有什么可稀奇,毕竟她早年丧夫守了几年活寡,如今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需求自是多。只是白白糟践了那么些清白孩子……”
“啧啧!看不出来啊,真是人面兽心,与那烟花巷各街的便是小倌馆,有需求可以去买春啊!何必糟践人家的清白孩子,谁还不是爹娘养的,捧在手心里跟个宝似的,一朝失足被拐,便沦为了玩物。”
一个领头模样的青年男子抹了抹脸上的络腮胡子,听着耳边这几个手下叽叽喳喳,越发地有些不耐烦,且看向那一串“人葫芦”的目光也越发地不和善。
“让你们看看他们有什么相同点,也好日后咱们有个来钱的门道,没让你们在这评头论足。”
青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后,目光落在打头的那老秀才身上,讥诮地一笑,随后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老秀才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大襟上。
“呸!这些人呐,一个个都看着都是人模狗样,单拎出来一个,都比你我要有脸面,只是干的都不是人事。这叫什么?这叫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老秀才仗着功名自诩清高,在村子里颇有威望,在村子里的地位比里正还要体面些,且他有功名在身,见了衙役不用行礼。
他风光了大半辈子,只是有这么一个不好说出口的小爱好,怎么如今就成了罪人呢?
老秀才被稀里糊涂地绑了来本就心中发懵,且又存了一口恶气,正准备回去后就报官,谁知道就被拉到了这闹市。
他虽已经有些上了年岁,可却并不傻,见到柳三豹他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一瞬间老秀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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