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柏涵一脸忧愁地接连叹息。
“是极,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大哥是该前往封地抚慰百姓,否则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就三弟所知,如今的瑜城里便有数百从瑶城而来的灾民。”
闵柏衍脸上带了点歉然,轻叹了一声。
“这……”闵柏涵脸上闪过难堪的神色,看向闵柏衍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些许的不满。
这虽是心知肚明的事,可说出来又让他颜面何存?这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众人他瑞王不及瑾瑜王爷吗?
更何况他身为当朝皇长子,若是处处不及老三……这样的事实倘若摆在父皇面前,那么恐怕太子之位便已经与他无缘。
倘若一争之力尚无,他所做的筹谋和处心积虑便全是徒劳!
不等闵柏涵把这一口憋闷之气咽下,方才出言的官员便又站出言声,“不止如此,据属下调查得知,今日的乱民队伍中至少有百人都是从瑶城而来的灾民,这些灾民被利用固然可恨,但可见解决瑶城的灾情已经刻不容缓。”
“否则今日的事情,只怕也会在瑶城上演。臣下并未危言耸听,为了一碗稀粥都能大打出手的灾民,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够了!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又是什么?瑶城的情况如何本王岂会不知!”闵柏涵厉声打断那官员的话,脸上的恼怒可见一斑。
话虽如此说,闵柏涵的心中却是已经打起了鼓,先前厮杀时他并未参战,又一直浑浑噩噩头脑不清醒,自是对那些乱民没有放在心上,便也不知那些乱民的队伍中有瑶城的灾民。
先有瑶城的灾民投奔瑜城而来,而今又有瑶城的灾民到了瑜城变成乱民,只要有脑子的人稍稍一想偏,便会认为这其中有他的手笔。
他虽为了得到太子之位机关算尽,却也没丧心病狂地把主意打到那些食不果腹的灾民身上,可这话空口无凭地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闵柏涵心中极为恼怒,却是有火无处发,他越是激怒,便越会显得理亏,旁人便会以为他是做贼心虚……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父皇知晓!心中怒极的闵柏涵拆出一分理智后,脑中便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此事来得太过蹊跷,无论是他临危受命前往瑜城驰援,还是眼下这些乱民中混进了瑶城的灾民,似是从他踏出王府的那一步开始,他便已经落进了一个陷阱中。
“祈大人慎言,王兄先前在府中养病多时,瑶城水患发生时,王兄便生了亲往之心。直到日前才得了陛下的命令前往瑜城驰援,想必大王兄对瑶城眼下之势知之不多。”
“你也说饿极了灾民会为了一碗果腹的粥大打出手,那么被有心人利用便也不足为奇。本王相信大王兄的为人,尔等便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闵柏衍面上似有愠怒,叱责了几句说话的祈大人,便又转身看向脸色难看的闵柏涵,“还望大哥见谅,祈大人心直口快惯了,就连三弟也拿他没有办法。先前三弟未实言相告便是不想让大哥你多虑,我知道这件事背后定是有人算计你我兄弟,为的便是让你我之间生了嫌隙。”
听闵柏衍提起被禁足在府一事,更让本就心生恼怒的闵柏涵大为光火,却又不能表现出分毫来,只得隐忍不发,否则便当真印证了他们兄弟因此心生嫌隙。
他虽能沉得住气,但这瑜城他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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