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毅前脚从叶府后门翻墙离开后,后脚便被霜痕尾随。
二人一路上始终没有交谈半句,而是一前一后地进了那家隐在街角毫不起眼的小酒馆。
已经临近黄昏,酒馆里的伙计正倚在窗边打着瞌睡,柜台里也不见掌柜。
整个酒馆里更是不见一桌客人,可见生意十分清冷,倒是这酒香气却是越发地醇香诱人,
段恒毅瞥了一眼他和霜痕进屋后仍旧没有被惊动的伙计,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霜痕,旋即大步迈上楼梯上了二楼。
而霜痕则是自动自发地转脚走到厨房的位置,手上端了一盘子酱牛肉和一碟花生米,又拎起一坛酒后,这才抬脚步上楼梯。
二人都没有刻意地放轻脚步,而那伙计却一直睡得十分深沉,丝毫没有被惊动到。
二楼紧邻楼梯口的雅间门大敞着,段恒毅就站在窗口前负手而立,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时,他才转过头来。
“这么急着寻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说着,段恒毅的目光落在霜痕手上的酒坛和两碟下酒菜上,微微蹙眉道:“就为了有一个隐秘的联络点,你就置办下这家酒馆,是不是一直亏着?”
“这家酒馆的日常开销,你都挂在府上即可,总不能让你赔上娶媳妇的银子。”
说到最后,段恒毅已经有了几分揶揄的口气。
霜痕放下手中的酒坛和碟子,这才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我的少爷,咱们府上也不是大富大贵,再说若真是挂到账上,岂不是凭白惹人怀疑?”
说着霜痕眼中也带上了几分揶揄,“想不到少爷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咱们这家酒馆靠的可不简单是食客,而是对街那几家酒肆和客栈。这酒再等上几日,可是一坛都不会剩下。”
说到这家酒馆,霜痕一贯冷肃的脸上也不禁带了几分自得的模样。
说起来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如今这家不大的酒馆不仅没有亏损,反而每月盈利不少。
“那几家生意红火,说起来倒也沾了咱们酒馆的光。我娶媳妇的钱从前大将军可是说过的,从府上出,少爷您不会是要抵赖吧?”
看到霜痕一脸得意的笑和言语间的自然,段恒毅的心里也轻快了些。
自从父亲出事后,最不能接受的人便是霜痕。父亲于他,是亦父亦兄般的存在。
他已经许久不曾从霜痕口中听他提起父亲,他知道霜痕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
段恒毅哼笑一声,“我至于贪你那点银子?少爷我会那么没品么?”
白了霜痕一眼段恒毅便又问道:“还没说呢,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再次听到这样的问话,霜痕的脸上便现出有些纠结的神色来,旋即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来。
“这封信是属下今日无间收到的,从瑜城发来,是殿下的笔迹。”
听到这话,原本正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的段恒毅立马便站正了身体,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不会是怀疑了吧?”无意识地问出这一句后,段恒毅已经接过了信笺。
拿在手上后,他却迟疑着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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