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顾言还是顾从云,其心都是权力至上的。
只有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权力土崩瓦解,才能真正地让他们死心,也更能彻底地杀死他们的野心。
心中不屑的段恒毅轻扫了一眼顾言的神情,便知道他想要叱责自己,当下便抢先道:“儿子从陛下那里得知后,就一直在暗中秘密调查,想要把那个被推出来当作替死鬼的李家子侄找出来。”
“且儿子瞒到今日,也就是不想让父亲你伤心。这件事毕竟是大哥咱们父子三人的心血,如今却又毁于一旦……”
“最痛心的人莫过于父亲您。”
段恒毅并没有刻意地回避顾从云,且他这般带着些许愧疚的神色,也让顾言心中感到一暖,从而对长子从云来自岳山城信中对于清临的报怨,也有了几分的不满。
原本,他是与从云所想一致的,都认为这个二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现在看来,背后默默为这个家付出的,却是二子清临最多,而老大,从来都是个胆小怕事又有诸多毛病的。
顾言心下对顾从云生了几分不满,看段恒毅却是越发满意起来,就连这半月不曾碰面一事都被他忘在了脑后。
神色和缓了几分的顾言颇为和颜悦色地看着段恒毅,话语也平静了许多,“我儿清临如今当真是懂事了许多,为父深感欣慰啊!”
轻叹了一声,顾言抬手捏了捏隆起的眉心,再看向段恒毅时,眼中不由地带上了些许的希冀,“我儿这几日可有调查到什么?”
看到顾言这般模样,段恒毅心中颇为不屑地嗤笑一声,老狐狸上钩了!
“回禀父亲,孩儿这几日东奔西走,太过有用的东西倒是没查找,不过……”
段恒毅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神色间也略显迟疑。
顾言一听段恒毅的话,不仅没有半点的失望,反倒是有些颇显着急的样子。
“不过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地说,爹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不是没经过风浪的,这点打击还打垮不了你爹!”
说着,顾言特意抬手拍了拍胸脯,砰砰的两声听得段恒毅只抖着眉毛忍笑。
“不过孩儿却查到这几日丞相长子李生桐并不在城里,而是去了城外庄子上,据来人说李生桐正再城外的庄子里种庄稼。”
“而这庄稼也自然不是普通的庄稼,而是来自于卓阳国的丰产谷种,据说是由二皇子府上运到丞相府的。”
“你是说李家父子是用此将功抵过了吗?而且这功又是二殿下亲自送给丞相父子的?”
面上带了几分惊诧的顾言,两道眉毛险些都要拧到了一起。
“清临以为大约便是如此,但儿子想,也许二殿下不过是想经由这对父子之手送一份礼给陛下,好早日解了他眼下的围困,但却不曾想被这对父子加以利用。”
“此外儿子还得知,陛下已经派人秘密前往卓阳国调查这些谷种的来源和贩卖私盐一事,想来陛下虽然答应放过李家父子,但心里已经对这对父子不满。”
“那么儿子以为,眼下也不失是一个好时机。这账本既然费心费力地拿到手中,总不能真当作废纸处理。”
“眼下,陛下不是正需要证据吗?这份证据随不足以搬到李家父子,但却会给李家父子在陛下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也是给李家父子埋了一个隐患,这隐患总有一日会要了李家父子的命!”
“父亲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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