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的夫妻情分,便也止于此了,只是日后呢?
怕是没有以后了吧……
闵柏涵站在那里听着床榻上的人呼吸变得轻缓,忽而几步上前,伸出手探在郑风华的颈间。
虚拢了几次,他始终下不去手,最后黑着脸大步离去。
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他也下不去手,毕竟是枕边多年的人。
…………
“大人可曾见过这样纹路的令牌?”段恒毅问出这话后便隐含期待地看着叶洵。
叶洵手拿画着令牌纹路的纸张,往烛火处凑近了些看清后,猛地吸了口气,良久才颤声问:“你是从哪里见过的?”
听闻叶洵知晓这枚令牌,段恒毅心里奇异的平静。
“不巧,今晨方才见过。”
叶洵回想今日进宫议事时他曾先众人一步离开,便知晓这枚令牌在何处所见,只是他未曾想到……
“想不到翼龙卫陛下竟残留至今!”叶洵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其中的恼火。
“翼龙卫……”段恒毅口中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翼龙卫,是为守护陛下而建,只在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用来秘密清除朝堂异己所用。陛下即位之初,朝堂之上反对之声如浪潮叠涌,后来,那些面孔渐渐少了……”
“……再后来,众臣联名上奏请陛下遣散翼龙卫以安人心,也足有数年之久,不曾听闻翼龙卫。”
“想不到、想不到翼龙卫始终存在。”
说完这些的叶洵眼中有泪光闪过,只零星可见,更多的是痛恨。
痛恨当初拥轩帝即位,痛恨轩帝口蜜腹剑,也痛恨自己的有眼无珠,更痛恨轩帝杀了良将,致使家国飘摇,有山河破碎之势!
段恒毅不清楚叶洵的心中所想,却在听完叶洵的这些话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连了起来。
轩帝便是派人用这枚令牌引诱的父亲率军出营,毕竟以父亲的性格而言,见到这枚令牌后便会认定宫中定是有巨变发生。
但有先前种种,父亲即使心有怀疑,也不得不想要千里奔袭回到金陵。
那随行的五千轻骑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出了军营后,两国的荒芜边境上,早有众多索命厉鬼存在。
父亲身经百战又怎么敌过这重重的精心算计?
…………
轩帝与六殿下联手,可若轩帝有意立闵柏灏为太子,他又岂会寻了丹师意图弑父,又怎会勾结敌国企图发动战事呢?
闵柏灏尚未封王,又无功绩加身,难道是等不及即位?
可这也并不合理……
更有闵柏灏若能成为轩帝手中一柄挥戈自向的利剑,便也不会有自己在朝堂的立足。
捋清了所有的事,他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一团疑云解开,却另有一团疑云笼罩。
一人策马疾驰在夜里稍显孤寂的路上,而这时,恰好有一人策马进了孤墨城,又敲开了督尉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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