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手那段时间,看见像敏娜和凯文这样如胶似漆的情侣,会刺心,现在对她而言,已经麻木了。
一路上,她一次都没有想起那个人,只是习惯性的对着窗外发呆。
……
计程车在阿尔法餐厅门前停下,有侍者上前开门。
“杜倩已经到了。”
“嗯。”
下车时,深深对敏娜笑了笑,又仰头看了看阿尔法餐厅的门头。
自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到了3楼餐厅,门童拉开复古的雕花双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交错排列的圆桌,桌布印有复古花纹,地板也由复古花纹拼凑出来,就连整个餐厅的若干扇窗户,也是复古的雕花款式。
与记忆中的阿尔法餐厅不同了。
深深感到好奇,望了望敏娜。
她没表现出和深深一样的表情:“杜倩前不久来过,说这家餐厅好像盘给了新的老板。”
说到杜倩,杜倩就出现了。
她从卫生间补妆回来,手里还拎了个小化妆包,看到敏娜和深深时顿了顿,好半天才敢认。
虽说一直联系不断,也视讯过,可是怎么也比不上面对面来的震撼。
深深倒没什么变化,关键是敏娜。
杜倩上下打量她。
看她穿一条特别优雅的赫本式小黑裙,巧克力色柔软细滑的卷发束在发顶,马尾扎的高高的,发尾卷翘,自然显得可爱又俏皮,耳朵上坠着两枚钻石耳钉,交头接耳时两只耳朵一闪一闪的发着光,怎么看怎么叫人挪不开眼。
“邹敏娜!?”
杜倩发出了一声杀猪式的嚎叫,明摆着被这女人意外到了。
“干嘛啦!”回话间,敏娜已经哭笑不得的朝杜倩走去:“干嘛这幅见鬼的表情?”
接下来,就是小女人之间矫情又可爱的互相打量、比较。
深深笑了笑,没过去,先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让服务生上一壶茶。
可能是拥抱的时候,杜倩摸到了敏娜镂空的背,诧异之下,强行扳了她一面,看到她后背露了那么大一块,差点儿晕过去。
“我靠~也就去美国2年,你丫就浪成这样?”
杜倩不敢置信,敏娜却不屑,把她男朋友拽到身边,郑重介绍给杜倩。
凯文依旧还是很羞涩,讲了一句特别不标准的中文后,立刻改回英文。
“你嚎,y/nae/s/KevnDELL”
杜倩目瞪口呆,吃惊不小,将凯文上下打量一通后,不走心的频繁点头:“嗯,你嚎,你嚎。”
凯文被杜倩直勾勾的注视盯的有些脸红。
“别这么看他,他会害羞的。”
杜倩顿了顿,才对敏娜点头:“好好好,咱们先坐吧,不过,你啥时交男朋友啦?”
“都谈一年多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也是,每次视讯,杜倩都问过敏娜的感情生活,敏娜对杜倩不像对深深那样,许多事没太说。
深深已经选了靠窗的桌,她将餐具烫了一遍,手边摆着菜单,闲着没事,也就翻看了两页。
敏娜选择的位置是深深的旁边:“点菜吧深深。”
“好。”
阔别2年多,仔细看的话,都有改变。
深深穿戴偏休闲,杜倩记得,她以前很喜欢穿裙子的,这次见面,身上却是一套耐克的夏季运动装,灰色的。
“深深,你自己过来的?”
“对。”
杜倩转头看向敏娜:“那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过来呢?反正你两都在美国。”
深深旋转着茶杯,眼带笑意:“我在旧金山,她在纽约,横跨了整个美国,坐飞机都要5个多小时呢。”
杜倩不禁张大眼睛:“这样啊!”
原先想解释的敏娜,自然不需要再说,转头和旁边的男友用英文交流了两句。
杜倩打量着他们,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乱转,看他两脸上都有笑,应该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大学里开设的国际英语有点形同虚设了,她只能听得懂简单的英文对白,像敏娜和她男友现在说的,她听不懂。
“你们在说什么?”
“噢,我问他晚上住不住我家。”
“你准备带他见家长啊?”
“嗯啊。”
敏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杜倩就瞥向凯文,掌心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他:“大卫,你想跟敏娜结婚吗?”
“N,y/nae/s/KevnDELL,Kevn!”
凯文中文等于完全不懂,和敏娜在一起这1年多,全是用英文交流的,所以杜倩找他讲话,基本上等同于鸡同鸭讲,凯文也确实没听懂,只听懂了杜倩叫他大卫。
杜倩点点头,给自己添茶喝。
身后的窗敞开一半,又是风又是雨,时不时灌她后颈中,有了丝凉意。
她回头,耳鬓没挽起来的头发就被风吹起,眼睛一时睁不开,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
“把窗关了吧深深。”
“好。”
起身时椅脚与地面摩擦,声音隐隐盖过了门外的几道脚步声。
窗关上,餐厅备显宁静,梅雨季节里,也只有他们这一桌,偶尔聊上两句打发时间。
刚才隐约响起又隐约消失的脚步声,现在就在门外,其中一扇大门被人由外向里推开,顺着握在门把上的手指,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来人好几个,笑谈声断断续续,推门这人反身站着,正与后面几个人说话。
本不起眼的一幕,深深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茶,门外那几人进了餐厅。
袭来的清凉空气,应该是他们带进来的,前后四个男人,只有一个手里有伞。
四个人躲一把雨伞,可想而知,每人肩头和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淋湿。
杜倩仿佛叫了一声,听声音充满了惊讶。
深深抬头又往来客瞅了一眼。
四个男人,四张熟悉的面孔,其中一张已经浸入四肢百骸。
她手腕抖了一下,杯中的水洒在了桌上。
“深深。”
敏娜叫她,甚至抓住了她的手。
四个男人看见了她,全部怔住。
收拢的雨伞往地上滴水,滴答滴答的循环。
门窗紧闭,室外风雨瓢泼,死寂的餐厅内突兀的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杜倩吓了一跳,捂着听筒从男人面前跑出去。
站在吧台边的男人,身上那件敞了三粒钮子的黑衬衫,已经淋湿了大半,看见她的那一霎,他唇角有浮起过笑,但现在已经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人与2年前比起来,瘦了太多,内双的眼睛越来越沉寂,不怎么起波澜。
她握紧了茶杯耳朵,那五根指头不仅冰凉,指尖还全部泛白,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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