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寒暗军大营。
军医营的小帐篷里,明月夜正费力的,伸长了手,够着自己后背处理伤口。
窄小的帐篷里堆满了各种药材,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旮旯,趁着没人想赶紧包扎好伤口。
忽然之间,明月夜被头上一片阴影笼罩住,乌沉沉的,悄然无声。
她回身一看,哥舒寒正举着一枚细白的玉瓶,站在她身前,微微蹙眉,略带不满。
“原来躲在这里。”他揶揄道。
她慌张地拢紧自己的医服,脸颊微红,略带鄙夷道:“你是猫妖变的吗?走路一点儿声儿都没有,很吓人的。”
“哎呦,还不好意思了。”哥舒寒不禁一笑,他走到明月夜身后,俯身稍稍把她的衣服领子拉开,露出肩上再度爆裂流血的伤口,紧蹙的眉心更加紧凑,责备道:“笨手笨脚的,又让伤口豁开了。”
他十分自然的,拿起桌上沾了清水的手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
因为疼痛,也因为羞涩,明月夜本能的挣扎着,却被他稳稳按住肩膀的另一侧。
他在她耳畔轻柔道:“别动,放松……”
他清理好她的伤口,然后从细白的玉瓶里,倒出几滴碧绿的药汁,轻轻均匀涂抹在伤口上。她深深抽气,还好疼痛过后,伤口开始有清凉而舒缓感觉。
“每日换药,不会留疤。”他的黑沉香盈盈绕绕纠缠着她整个人,他的声音低缓如羽毛,在肌肤表面轻飘飘划过,让人心生微暖。
“十七,你何时,真的怕过我……”哥舒寒不吝奚落,他一边用药巾敷好伤口,又用绷带完全包扎好伤口,动作利落而轻柔,依旧不忘嘲讽道:“再说,军医也并非寻常女子,不过换药,而已。何必紧张?”
“我怕……怕你又要吃人。”明月夜脸色泛白,心有余悸。
“好,若你不愿,我就不吃。”他伸出纤长手指,耐心的把她耳畔一丝乱发挽好。
“早晚有一日,你会改变主意。”他宠溺道,隐匿着几分暧昧。
“哼哼,才怪……”明月夜暗自嘟囔着。
恰时,她眼前的桌几上,从天而落一套月白色的男子袍服,有罗衫亦有外袍,柔软的质地,和精致的样式,看上去小巧玲珑却恰好是她的尺寸。
“换上,脏衣服会让伤口感染。”哥舒寒用水盆里的水净手,背对着明月夜。
“喂,那你不打算回避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可懂!”明月夜脸色绯红,长眉微挑。
“哦,我并不介意亲力亲为。”他抓起手机擦手,又微微侧头,阴森森道:“趁着我还有耐心,赶紧换。”
“那不许偷看,把头转过去。”她抓起衣服,孩子气的挡在胸前,瞪圆眼睛赌气道。
哥舒寒扔掉手巾,转过身:“军医啊,你这身材可有半点看头儿?奇怪了,平日里暗军不曾给你饱饭吃?怎么总瘦成这个德行。”他不吝嘲讽。
明月夜利落换衣,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禁边吸气呲牙,边挑衅道:“若能吃饱,属下又怎会身薄体弱?属下不过自己去找点儿吃的,而且还给将军打包回来那么多,不也差点儿被您掐死?还好意思说……”
“好,那今日起,不许你离开我半步,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你喂胖。”他唇角旋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还有,你再磨蹭时间,你那亭羽兄长恐怕就要吊死在我的大帐里了?”
明月夜刚刚换好衣衫,还顾不上整理,气急败坏道:“你把温亭羽怎么了?”
哥舒寒转身,他皱着眉,忍不住伸手整理起她略有凌乱的衣服领口,和束得歪歪扭扭的发髻。
他轻描淡写道:“谁让你那义结金兰的呆子兄长,竟然想带着几十个镖师就硬闯我暗军呢?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将军,您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呢?”她推开他为她整理发髻的胳膊,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径直往账外走去。
他似乎很喜欢,她拉着他手的触感,温暖而柔软的小手,紫樱和白芍药混杂在一起的馨香,毫无设防的紧握,他手中微微调整手指,两人便变成指间交缠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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